青山镇,位于九州东南神州之地北方的一个小镇。小镇虽不甚富庶,却也依山傍水,风和景秀。一条清明河由西向东蜿蜒穿过,据传,此河之水源自南海,经次州由漓难河穿过绵绵群山,只一支流注入青明河中,因此,河中之鱼才如此肥美。
正所谓,靠水吃水,靠山吃山。离青山镇以西约二十里有一座大山,于大山之中,住着数十户人家,形成一个小小的村庄,这里虽有些偏僻,却并不是何隐密。村子里大多都是以打猎为生,尤其以打猎出名的张猎户。
张猎户,姓张,没有名字,只因世代以为打猎为生,便得了个张猎户的名号。而寻常百姓大多只有名字,并无姓氏。张猎户祖上入过朝,当过官,得赐张姓,即便现在落魄,能有个姓,也已算是高人一等了。这张家不知从哪儿得了一套弓矢之术,几代人靠着这手活打猎为生,比之其它猎户强了不知多少。
一家三口,不,现在应该是四口了,老张头,张猎户,麻婶,还有两年前抱回来的一个十多岁的小孩,都靠着打猎维持生计。
森林里,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不知是何物,遇树借力,弹射而起,速度不减,眨眼消失在密林之中,身体之灵巧,速度之迅捷,令人目呆,似乎再密集地丛林对其也毫无阻挡。
正在这时,一少年模样,蓬发飞杨,兽皮裹身,背负长弓,追着那黑影,风弛而去,速度之快,比那黑影也不惶多让。
黑影和少年相隔不过三丈,一前一后,一追一逃,也不知过了多久,距离却始终不曾远一分,也不曾缩短一分。
少年也不心急,双腿留下一窜幻影,身形左避右闪与那黑影的距离咬死不松。
只见黑影窜上一棵歪脖子大树,猛一借力射向另一棵树时,不巧这次纵跃之间两树的距离较远了些,黑影身体尚在空中,一时无从着力。
少年追逐半晌,终于等到这个机会,看准时机,脚下突然发劲,一跃而起,如离弦之箭,瞬间拉近与那黑影的距离。
两丈,一丈,一米……
“看我不抓住你。”少年迅速出手,抓向黑影,只刹那便可将其抓获。
少年不禁心下一喜,嘴角微露笑容,却在这时,那黑影似乎觉察到危险突然来临,登时吓得尖叫,声音尖细,却似暗有律动,瘦小的四脚一阵乱舞,小小地脑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向下一挺,整个身子竟是突然向地面落去,恰好躲过少年突袭的一抓。
那黑影落地一停的瞬间,方才看清,其形似猫似狐,体长不及两尺,毛色背黑腹乳,斑纹红麻,唯头顶一撮雪白,四肢短称,目露灵光,乃是一只奇异地狸猫。只一瞧,便让人觉着十分喜爱。
少年似被突然的尖叫影响,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动作也不由一滞,待缓过神来时,见那狸猫又与自己隔着三丈来远,攀上高枝,前爪仿如人的小手一般,拍拍自己的胸脯,仿佛刚才吓得不清,在抚平自己受惊的心情。
狸猫虽然聪明,能有如此灵性的,却也头次见到,少年惊异之余,更觉有趣,深吸口气,发足再追。
“阿木,阿木……”却在这时,少年身后不远传来中年汉子焦急气喘地叫喊:“快回来,有危险,快回来!”
少年好不容易追上一只狸猫,心里发了狠要抓住,当下怎会轻易放弃,便回道:“放心吧,张叔,我会小心!”
这少年正是张猎户从小镇上救回的古木,起初时,古木极力挣扎,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语言,陌生的一切,有着说不出的恐惧和无助。
张猎户一家耐心劝导,悉心照顾,半月下来,竟是毫无作用,古木依旧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一次,张猎户打猎回来,竟带回一张虎皮。顿觉他和二叔古勇有些神似,尤其一手惊人的箭术,让这个从小在山林里长大的野小子顿生亲切之感。如此,古木总算打开了一线心窗。
时光荏苒,两年时间转眼过去。古木渐渐习惯了这个陌生而又熟悉地世界,他曾好几次试图沿着河和深山找到回去的路,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也去找过那救他地老者,是个打渔的老翁,老翁告诉他,救他地是位年轻姑娘,古木也依稀记得,朦胧中是有那么一个女子,便在心里默默记着,若它日遇上,必要好好报恩。
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张家两口子也没女子,对他就像亲生一般,古木从小就没母亲,因此也就更安心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一心跟着张猎户打猎,三天两头的就往山里钻,张猎户又不放心他一人进山,只得跟着,虽然打得猎物比以往多了几倍,可人也累得够呛,其他猎户进一次山都得休息几日,养足精神,可古木却从不知疲惫。
这不,两天前,又被古木闹着进山打猎来了。
古木从小善跑,一入森林,奔跑起来更是一阵风似得,张猎户打猎多年,纵使体力再好,也追他不上,此时,只能眼看着狡猾的狸猫将他引到危险区域。
见古木越追越远,离危险越来越近,张猎户心急如焚,瞅着方向,不禁惊叹:“好个狡猾的狸猫!这方向,可是要引入那怪兽的禁地了!”歇了两口气,寻了方向,只得再追。
古木已经铁了心要抓住这只狸猫,小时常听二叔古勇说:“狸猫就如森林中的幽灵,没有人能抓住它。”
古木也不知为何,从小就身体轻盈,在林中奔跑如风,如今还偏就要与这狸猫一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