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之人。
“看来长公主似也不甚了解自己的女儿。既如此,那便无论学得如何,十年后我同意她离开,如此可好?”他这已经是让步了。
“十年,是不是太长了?”要十年见不到娇娇,可叫她如何是好。
“十年时间换一条命,这桩买卖可不亏啊。”
馆陶半晌无言。
算了,阿娇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十年便十年,不过先生须得向我保证,到时定要让娇娇平安回来。”
“若是学会了本事,不平安也是难事,”此时他倒是有心情开玩笑了,“现在可能带在下去看看翁主了?”
“先生请随我来。”说完,馆陶当先带路,朝阿娇的房间走去。
☆、拜师
馆陶带着男子进入阿娇的闺房,因为病重多时,阿娇房中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汤药味,并不十分好闻。
面对太医开出的汤药,阿娇本是拒绝的,这些汤药实在是难闻,味道又十分苦涩,哪里像前世那样,只需吃几颗小小的药丸便能痊愈。
但是见到馆陶忧心的面容,她又十分不忍心,最后也只得捏着鼻子把一碗碗令人作呕的汤药强灌下去,好在馆陶十分贴心,命人为她准备了蜜饯,否则她恐怕拖不了这么多日子。
进了阿娇房间,两人的脚步不约而同放轻了一些,馆陶坐在阿娇床榻边,轻轻执起她一只手道:“娇娇,你有救了,只要你拜得这位先生为师,你的病便能治好了。”馆陶说得激动,眉宇间却掩不住一丝忧愁。
阿娇微微睁眼,只见一白衣男子负手立于榻前,正是那日酒楼与她解围之人。
听到馆陶的话,阿娇本已认命的心中陡然生出些希望来,若是此人,也许真的能够治好她,不知为何,自初见起,她心中便奇异地对他有一种难言的信任。
至于拜师之事,阿娇不会反对,他可是能够救她性命之人,宫中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他却能够医治,能拜这样的人为师,她求之不得,本事没有人会嫌少,更何况这中间还搭了她一条命。
但是,她也没有错过馆陶公主眉宇间那一抹哀伤,若只是拜个师,她根本不必如此,这么想着,阿娇开口问道:“怕不只这一个条件,母亲,先生必定还提了其他条件吧。”
馆陶沉默了一阵,心中甚是哀伤,她怎么舍得让娇娇离开她身边,何况还是在这种病重的情况下,可是跟娇娇的性命相比,她知道自己只能妥协。
“是的,你必须跟先生走,十年后,待你学成,才可回到母亲身边来。”她终是无奈开口。
十年。
阿娇看了男子一眼,道:“好,阿娇跟先生走。”
“怎的,还是称我先生吗?”听到阿娇的承诺,他语气中带了一丝笑意。
“师……父。”
这一声师父叫了,便算拜了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请长公主安排一辆马车,我现在就带阿娇离开。”
“可是,阿娇现在的身体……怕是受不得舟车劳顿。”馆陶心中终是不舍。
“无碍,我这里有一颗药丸,将它给阿娇服下便可。”说完,取出一颗棕色药丸递给馆陶。
馆陶小心翼翼将丹药给阿娇服下,又喂了一口水,道:“好,我现在就吩咐下人准备。”想了想又觉不妥:“还是由我亲自去准备才行。”
说完,便留男子与阿娇留在屋里,自己匆匆去准备一应物事。
一时间,屋内死一般的静寂,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够听到。
阿娇服了药丸,竟真感觉好了一点,轻咳了一声道:“不知阿娇何德何能,得师父续命,收为徒弟。”
“此事我也与长公主说过,前几日夜观星相,觉你与我渊源极深,故而特来收徒。”男子不厌其烦又解释了一遍。
“渊源?师父就认定是师徒之缘吗?”阿娇心中一直觉得夜观星相这种事情甚是玄妙。
“如今事情既已成定局,再追究又有什么意思?”他毫不犹豫地驳回了阿娇的发问,“那日我曾说过,待有缘再见那日定告知你我的名字,吾名……东方朔。”
“东方朔!你竟然是东方朔!”阿娇惊讶道。
他竟然就是东方朔,那个在历史上惊才绝艳、料事如神的东方朔,而此时,东方朔竟成了她的师父,天呐,她得缓缓!
“阿娇何时听过为师的名姓?”他有些疑惑。
“不,阿娇怎会听过,师父说笑了。”说完,勉强笑了一下,她怎么能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说出来,即使他是师父,也不行。
东方朔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追问,却让阿娇觉得心惊。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馆陶公主进来了:“马车我已准备妥当。”
“既然如此,那便即刻启程吧。”说完,看了阿娇一眼转头朝门外走去。
待他出了门,馆陶对阿娇轻声道:“你这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