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缺一哥托在掌中,一笼暖烟将其笼罩。不多时,缺一哥的小尾巴小幅度翘起晃了晃。
“他是什么品种?”又小,还丑。难不成是变异的花仓?
流白道:“狼狗。当年就是在狼窝捡的他。这次他被伤得太重,机体自主选择变小以加快伤愈速度。”
所以说,缺一哥现在这么丑其实是被揍残的?
“沈飞语,我家元宝就托付给你了!”流白握着我手郑重道。
养狗,应该不难……吧?
我从没养过狗,也从没当过狗。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我做过一世熊瞎子。前好几辈子,我是一只熊,生于山长于山,每天就吃吃喝喝睡睡,倒也自在。然后某天,来了一拨人抄了我老窝,咔嚓,我熊掌没了。
啊,多么悲催的熊生。
从冰箱里翻出块一指宽长还带血的肉条,我拎到缺一哥鼻前,一卷舌打了个响:“缺一哥,吃肉了,你闻闻,鲜着呢!”
缺一哥蔫蔫儿的趴着,鼻翼翕了翕,闪电般将肉条叼进嘴里。然后,噎着了。
阿远急了,一手扯着缺一哥后腿,一手拽他露出嘴边的肉尾。使劲儿,只听得嘎嘣一声响,一颗乳白色的三角锥形物体掉落地上,还沾着不知是猪肉还是谁的血缺一哥双爪捂嘴哼哼唧唧,眼角飙出泪来。
缺一哥命途可真舛……
看缺一哥虚脱的模样,就怕剁肉末的功夫他就不行了,我找来个小瓷碟这给他倒了点牛奶。
“我来喂哥哥!”阿远自告奋勇,含了一口温牛奶鼓着腮帮子就要嘴对嘴喂过去。
我赶紧出手隔着。兄弟禁爱什么的太重口了!
“咽下去!谁教你这么喂的?!”
他舌头往外一顶,吐了我满手。
“喂什么呢?给谁喂?”沈飞扬走过来,蹲下来瞧瞧,“什么玩意儿这么丑!”
“狼狗。”擦干净手,再次倒了一碟子牛奶。
沈老大笑了:“你逗我。哪儿有这么小的狼狗?仓鼠吧?”
阿远怒瞪沈老大,义正辞严道:“你才是老鼠,哥哥是狗!是狗!”
“……”虽然狼狗也是狗,可是阿远,你真的不是在黑缺一哥吗?不过说实话,缺一哥这缩水也缩的太不成比例了,五短身材,压根找不着脖子,身体滚圆就像个球,我怀疑他走起路来肚皮会不会蹭地。
“真是狗,小奶狗,没断奶呢。”
“小奶狗也不能这么小啊!”
“说了是狗爱信不信!”
他两眼放空消化良久,终于接受这是只狗崽的事实,又问,“哪来的?”
“捡来的。”
“……又蒙我!”
我把牛奶碟子往他跟前推:“老大,喂奶。”沈飞扬是个对动植物都很有爱心的人,家里的一缸金鱼两只松鼠和十来盆花花草草都让他照顾的很好。
他没再多问,单手捧着缺一哥,食指沾了点奶抹到人嘴上:“宝贝儿喝奶奶了,小乖乖,张嘴嘴……”
又一个卖蠢的!
还别说,就这么滴着喂一碟子牛奶真给他喂完了。
“要不再来点?”
“不用太饱。”沈飞扬注视着缺一哥,那眼神能柔出水来,“沈飞语,小狗给我养呗,我替你养着,保证伺候得好好地!”
“不要你养!把哥哥还给我还给我!”阿远尖声道,眼睛死死盯着沈老大的手。估计要不是怕伤着缺一哥他就要硬抢了。
老大往旁边挪了挪:“什么哥哥?”
我朝他伸手,道:“你手里那只,是阿远他哥。”
“开玩笑,阿远是人,”沈老大明显不信,扬了扬缺一哥,“它是狗。”
“阿远要想,他也能变成狗。”我摸摸阿远脑袋,“别在意,我不是在骂你。”
阿远乖巧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你是在夸我!”
“……那就是吧。同样的,缺一哥伤好后也能够化人身。”
沈飞扬咧着僵化的嘴角,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开、开、开……”
阿远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快把哥哥还我!”
“开什么玩笑!”沈飞扬手一甩把缺一哥当精灵球砸了过来,正中我门面。缺一哥受惊,四爪全开试图在我脸上挠住什么以稳住身体。
“靠靠靠!!”脸伤才好不久又添新伤,流年不利!
被挠火辣辣的疼,估计伤得不浅,我俩指尖捏住缺一哥背上的软皮往外扯,阿远不让,尖叫着扑上来死死摁着:“不要,华阳不要扔哥哥!”
缺一哥挣扎的更厉害,拿开缺一哥我脸上就能下五子棋了。
“沈飞扬!还不过来帮忙——”
沈飞扬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点点头,然后,跑了……
我:“……!!”
十六章
几天后,沈爸沈妈回来了,这时的缺一哥已经飞快的长成了普通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