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沉默之际,纽特突然兴奋地说道——“对了,你们知道吗,我在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海巫。”

话音刚落,帕西瓦尔差点被嘴里的酒呛到。

虽然他一开始就认为格朗乔伊的话并非捏造,也派了一些巡视的傲罗多放点注意力在塔格利安魔杖店周围,但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海巫的问题——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可纽特的说法,无异于直接给这条小道消息敲了重锤。

但显然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帕西瓦尔的异样,尤其是戈德斯坦恩姐妹。她们也没有接触过海巫,所以只是好奇地让纽特描述那种传说中的巫师群体。

其实纽特也不认识那个海巫,他也压根没有识破对方的身份。在航行过程中的一天,他来到甲板上透气,而那个男人也正巧站在甲板。

“他过来和我说话,并且告诉我——”纽特清了清嗓子,模仿那个男人低沉又缓慢的语调——“‘你的箱子很危险,你怎么能随身携带呢?’——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也是巫师,而且我以为嗅嗅又跑出来了。”

“他能看透你的箱子?”奎妮兴致勃勃地道。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纽特回答,紧接着又快速地摇摇头,“但其实不是,他并不知道我箱子里有那么多动物。他只是感觉到了里头的石头——你知道吗,他们能感知到各种各样的矿石,即便我把那块阿尔卑斯山的陨石藏在一个施了防护咒的小盒子里,他也能瞬间察觉出来。”

“太厉害了!”蒂娜惊叹。

“没错,真的很厉害,他们不仅能感知矿石,还能操纵天气。所以这一路我们的航行非常顺利,我相信这是与他同行的缘故。”纽特回答,眼睛里也闪烁着崇拜的色彩。

“后来的几天我和他聊了很多,我才知道海巫和我们这些巫师完全不一样。运用自然的力量施展的咒语副作用极小,他们总能找到最本源的方式拯救濒危的生命——这对那些神奇动物实在是福音。”

但这还不是最厉害的,他把头转向了克雷登斯,道出了他得到的最重要的信息——“我还和他提到了默然者,而他告诉我——他的同伴曾经分离过默然者,成功地分离。我是说……在完全不伤害巫师本身的前提下。”

话语一出,克雷登斯猛地抬起头来。

帕西瓦尔也怔住了,这真是天大的喜讯。但下一秒他又立即清醒过来,抛出了一连串的追问——“那个海巫是**什么的,他有说来美国是什么目的吗?他有什么同伴,长什么样,穿什么样的衣服?下船之后他去了哪里,要和什么人会面吗?”

铺天盖地的问题一出口,纽特的大脑直接当机了。他不懂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无措地咽了一口唾沫,求助似的看向忒休斯。

忒休斯则显得很淡定,转过头给了帕西瓦尔一记定心丸——“我今天下船的时候跟踪过他,暂时没发现异样,但往后几天我还会密切注意他的行踪,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蒂娜和纽特对视了一眼,两人瞬间心灵相通地明白彼此的感受。

看来就像蒂娜受不了帕西瓦尔一样,纽特有时也十分受不了忒休斯。尤其是那种先把别人往坏处想,调查一番后才施舍友谊的行为着实让人难以赞同。

不过帕西瓦尔和忒休斯似乎很能相互理解,于是话题又重新分边,蒂娜和奎妮继续探求“美好世界”的林林种种,而忒休斯则碰了碰帕西瓦尔的手肘,示意他俩到阳台上喝一杯抽根烟,详细谈谈。

来到阳台,忒休斯开门见山——“我想你也已经收到风声了,是吧?”

帕西瓦尔点点头,“没有明确的异动,但确实有人提醒过我。欧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是说……勒梅家。”

“有人闯入了勒梅家,伤了人。他们在找勒梅家的圣石,但当然……没有得逞。”忒休斯喝了一口酒,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帕西瓦尔,云淡风轻地补充——“暂时。”

“暂时?”帕西瓦尔接过烟,就着忒休斯指尖的火光点燃,打量了一下对方,突然却觉得心口一窒,大胆推测——“难不成勒梅家……还发现了新的石头?”

这话一出口,帕西瓦尔自己就吓了一跳。联系到之前格朗乔伊所言“哲人石出现”的言论,他忍不住刺探着问——“正是勒梅家的人……发现了哲人石?”

忒休斯笑开,摇摇头,“不,他们家的所持有的是生命石,就是和你们这里的塔格利安魔杖店的石头一样。只是极寒之地的人拿他们没办法,所以把目标转向了塔格利安。但是——”

忒休斯顿了顿,道出了他来到这里真正的目的——“但是,发现哲人石的巫师也途径美国,而极寒之地那帮人打算在这里,将三块石头一并收走——当然,还有炼石的容器。”

忒休斯瞥了帕西瓦尔一眼,后者脊背一凉。

“炼金的容器……也在这里?”帕西瓦尔故作不解。

但他可以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忒休斯。斯卡曼德也是一个古老的家族,圣石相吸和容器相斥的现象每一次都会出现,如今三类石头都齐聚此地,压根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圣石与法器之间必然的作用力。

但面对帕西瓦尔这样的人,忒休斯也只好轻轻地呼出一口烟气,淡淡地并委婉地提醒——“情况紧急,你就不要和我打官腔了。”

帕西瓦尔语塞。

忒休斯也转过背,靠着窗台,目光落在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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