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格朗乔伊忍笑忍得都快内伤了,他完全没料到这小子傻成这样。不过想来也是,如果不是养子又傻又是哑炮,帕西瓦尔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如果帕西瓦尔还在,格朗乔伊是万不敢捉弄克雷登斯的。但现在格雷夫斯不在了——没错,即便塞拉菲娜没有公开消息,但格朗乔伊来自于断崖岛,他有另外的途径得知纽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事情的结果究竟怎么样。

但克雷登斯却固执得可怜,他被糊弄着三次出去确定店名的模样让格朗乔伊都懒得再和他多费口舌。所以当他再一次绕回店内,再一次无比认真地回答了格朗乔伊的玩笑话时,后者决定结束关门之前的小小消遣,直接送客——“我说了,我没听说过你讲的东西,你走吧,我今天得早点关门。”

而此时克雷登斯终于反应过来,有些生气地质问——“你、你是在戏弄我?”

格朗乔伊轻笑着耸耸肩,答都不答,专心把桌面的海怪小塑像装回盒子。他今天确实要早点关门——这一点他没有说谎——晚上他得参加一个聚餐,那会让他结识更多的新买主。

克雷登斯没有动。他站在店铺中央,被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瓶瓶罐罐包裹。

店内的空气好像更冷了,冷得他牙关都不由自主地打颤。但他仍然拼命地维持着镇定,上前几步,走到柜台前,又重申了一次——“价、价格好商量……但、但我需要那两样东西,我知道您店里一定有,您出什么价格都、都可以……”

说着他用手摁住了盒子想阻止格朗乔伊的动作,却被那个古怪的雕塑刺了一下。他赶紧把手抽回来,只见塑像动了起来,海怪拿着的三叉戟正对着克雷登斯,在他把手摁上去的时候狠狠地戳破了孩子的指尖。

“别碰,碰坏了你赔不起。”格朗乔伊漫不经心地怼了一句。

但克雷登斯似乎还念念不忘自己的身份,在外衣上擦擦血迹后定了定神,竟张口对格朗乔伊解释——“我是……我是克雷登斯·格雷夫斯,我现在需要这两样东西。我、我会以格雷夫斯的名义感谢您所做的一切,日后我一定会——”

“不,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格朗乔伊压根没听完,就笑着打断了他。摁着盒子挪到一边,话里充满了戏谑与调侃——“我不认识什么格雷夫斯,这世上——大概也不会再有什么格雷夫斯了。”

“但格雷夫斯……帕西瓦尔·格雷夫斯——”

“不,先生,”格朗乔伊还是没有听完,他扬起手,无辜地撇撇嘴,一字一顿地提醒克雷登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桑德利和极寒之地的巫师好像已经把这个姓氏从世上带走了,帕西瓦尔·格雷夫斯已经死了,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话就像一把刀一样,一下子捅进了克雷登斯的心脏。

克雷登斯不需要别人提醒他帕西瓦尔的现状,尤其还是出自这么个完全不把格雷夫斯家放在眼里的家伙。

克雷登斯小幅度地摇着头,喃喃地道——“不是的……他只是还没有醒过来而已,所以我需要那两样东西,如果有了它们……”

自孩子进门提到要求开始,格朗乔伊或多或少也猜到其目的。只是复活这种事太天方夜谭,而他不打算把那种稀世珍宝般的毒液投资给一个几乎不可能回本的项目。

“你有这闲工夫执着于一个已经倒了的靠山,倒不如用你当初混进格雷夫斯家的伎俩找找下家,趁早行动。”

格朗乔伊把盒子往货架上一搁,转过身来抱着双臂。他没理会孩子的辩解,更尖刻地说——“我免费提醒你,小子,像你这样的小年轻纽约多了去了,你再不下手,别人可就抢先了。”

克雷登斯咬紧了牙关。这话让他很不舒服,可他竟语塞地不知如何反驳。他非常讨厌别人用类似“巴结”的词汇揣测他留在帕西瓦尔身边的意图,那不仅仅是在污蔑他,还是在侮辱帕西瓦尔。

但格朗乔伊还不打算停止,他时不时抬头瞥一眼克雷登斯,继续拾掇着桌面的零碎。

他是个生意人,他太清楚高风险的投资需要高回报作为诱饵。可偏偏帕西瓦尔活过来这个回报对他并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虽然他和格雷夫斯家有过深交,但局势在转变,相信不久之后格雷夫斯家便会树倒猢狲散——正如当下的桑德利家族一样——那他便没必要再守着一座已被挖空的金山。

所以在他看来,克雷登斯也一样。他们都是生意人,只不过做的生意不一样罢了。

“喜欢你这类小年轻的有钱巫师很多,虽然你愣头愣脑的,但模样不错。如果你愿意可以交点定金,我帮你弄到一两个混进舞会的机会。当然了,我也有点短效的药剂,可以帮你在后半夜来临之前克服口吃,你知道,等到了后半夜——”

格朗乔伊发出一声令人更加不快的尖笑,朝克雷登斯眨眨眼——“到了后半夜你的嘴也不需要说话了,不是吗?”

克雷登斯彻底被这一席话气到了。他眼眶发红,更用力地捏着已被冷汗浸透的手心。若不是默然者已经从体内祛除,或许此刻已经爆发了。

格朗乔伊终于把东西收拾完了,走到店铺的门口回头看向孩子,可孩子仍然没有半点表态的意思,于是他**脆把门拉开,做了个请的手势——“哦,看来你还得考虑,那考虑清楚了可以来找我,现在我真的要关门了,平日里早上十点到下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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