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喘着气。祁昭搀着他往前走了一段路, 回头看见他苍白的脸, 皱眉:“你还好么?”
“无事。”渡闻扯出一抹笑,“都说了是迟早的事, 我觉得我还算是有福气的, 一定能熬过去的, 对不对?”
“……对。”
祁昭闭了闭眼睛:“即便你是朔方城的城主,等此事了结后也是要先同我回一趟晚景城的,孟然那时说他依着你的口味想了一种吃食,你若不去尝一尝, 他可不会开心。”
渡闻笑了:“还有呢, 我出来之前可是答应过不少人要为他们算卦,若一去不回,这名声岂不是就砸了?不成不成。”
他沉默了一瞬,又喃喃说:“所以啊, 我必须好好的。”
话却不知是在对祁昭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祁昭勉强笑着嗯了一声,不敢再看他苍白的脸,回头继续朝前走。渡闻眼看着是极其难熬,祁昭不打扰他,走的很是小心翼翼。不久,他和渡闻还没急, 边上有人先按捺不住了。
“放心走吧,我答应了阿景不会难为你们。”
这声音不同于先前阿景软绵绵的少年音,是温和的青年声音,江南烟雨一般,与温故很像。
祁昭知道,这就是方才阿景口中所说的阿木了。
这自然是好事,毕竟渡闻也耗不起,祁昭朝声音的方向稍稍躬身:“多谢。”
“不必,你唤我周木就是。”周木轻声笑了笑,“另外,你边上这位小公子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大好,他的命脉我已经暂且护住了,不过你最好还是快点,前路可远的很。”
祁昭颔首,再次朝他道谢,迅速沿着路朝前走去。因着没有后顾之忧,他们的速度快了很多,两个时辰后便看见了古木林的尽头。
尽头依旧是是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后面是一汪碧湖,湖上有白桥。
一枝淡绿色的藤蔓缓缓从边上探了出来,在祁昭手臂碰了碰:“别担心,进去吧,水木相生,阿水这里我还能送你们一程。”
说着,它一颤,先着一步进了屏障里,祁昭随之上前,刚进去,便感觉到整个人被微凉的温度包裹了,很温柔。
周木明显经常到水阵里来,毕竟水生木,他最是喜欢,走得很是顺畅。
水阵的路并不长,走过湖上白桥后便到了,眼前又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周木惧怕火,先一步停了下来,半晌,周围突然想起摩挲声,一枝湛蓝色的藤蔓出现在周木身周,安抚的在它身上点了点,又将一片叶子放在祁昭手里。
紧接着,便有温柔如水的声音在祁昭耳边响了起来。
“水木与火属难以相和,我们不好过去,前路便只有你们继续走了,容炎脾气不大好,还请记得多担待。”
祁昭应下,再次躬身后转过身去,看见眼前的屏障薄了一些,背后的火山熔浆分外清晰。
想了想,祁昭伸手在他和渡闻身上加了退火符,这才踏了进去。
赤红岩石,石桥下滚动熔浆,四周热度骤起。
渡闻之前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被这阵灼热一烫,缓缓睁开了眼睛:”祁昭,这是已经到火阵了?“
“是,你怎么样?”
“还好。”渡闻说,说罢,闭眼将火阵里的周易位感知了一周,“跟我来。”
祁昭发现他脸上方才因着热度起来的红润之色又褪了去,不由皱眉:“你别强撑。”
“我有分寸的,你放心。”渡闻笑了笑,先一步动了身,祁昭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火是燥烈的属性,若真是起冲突恐怕不好对付,再加着方才阿水说的话,祁昭心里有忐忑,一直警惕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不曾想,一直到见到了前面屏障,也没有遇到过任何变故。
他心里觉得奇怪,顿时更谨慎了些,朝四周一望,就听着耳边响起了一声冷哼。
祁昭一惊,猛地回头,在背后的熔岩上看见了一枝缠绕在上面的赤红藤木。
他脾气确实不好,语气很不耐烦:“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让你走还不走,人类就是复杂……快走快走,你看看你手里那时什么玩意儿,死水的味道那么浓,真让我难受。”
祁昭低头看了看手里阿水的叶子。
容炎顿时更生气了:“你还故意看,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赤火草刚被祁昭捡回来的时候也是这般性子,祁昭眼睛弯起来,眼看着面前的赤红藤木更加气急,摇头一笑,转身搀着渡闻穿过了屏障。
这次的是土阵,祁昭环视一周,觉得周围还算平静,偏头刚说话,瞬间对上了一双澄澈的眼。
而这双眼如今正细细看着他。
祁昭吓了一跳:“怎么了?”
渡闻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祁昭昭,你是不是……能和它们说话?”
祁昭眼神一晃。
渡闻只看祁昭的反应,也知道自己是猜对了,抿了抿唇:“你……”
之后的话却就这么没了。
他垂下头,祁昭心里其实也很乱,他其实是有把自己身上的事告诉渡闻的打算的,但一直没寻到合适的切入点,如今突然被问起,难免不知道该怎么做。
沉默迅速在二人中间蔓延开来。
良久,还是渡闻先开了口:“其实,这样的想法我很早以前就有了,不过当时我自己也觉得确实很荒谬,直到今天——”
“生死阵是我亲自走过的,八年前这里还没衍生出九阵,只有金木水三种,也让我差些把命给丢了,可这次却有藤木引路,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