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夫人人走后,乌恩丢开算盘,拿起一张白纸刷刷的算了起来。
“六九五十四...嗯...九九八十一......”
柳惜音放下手中缝制的衣服,她一个人实在是缝不过来那么多的布匹,必须多找几个人来帮忙。刚走到院子里,看见乌恩在那里写写画画。
“阿青,你在写什么?”
“嗯,我在算这回的货物各家出力了多少。”
说着,乌恩小心的用毛笔字写上算出来的数字。
柳惜音走近了,一阵淡淡的香风飘入鼻息。
“五七四十....诶?不对?”乌恩觉得有柳惜音在她是不用算了。
正打算划掉重写,一旁的柳惜音忽然笑了起来,而且一直笑个不停,最后笑得一手按在腹部,一手叉腰才能站稳。
看着眼前笑得花枝乱颤的柳惜音。
乌恩:“???”黑人问号脸
好不容易缓过来,柳惜音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说:
“原来世上还有比阿昭还不会写字的人。”看着手上乌恩写的账单,柳惜音又噗嗤笑了出来。
乌恩终于反应过来,只顾着计算数字了,写的字全是简体!而且毛笔她不会用!
看到脸红透了的乌恩,柳惜音也不忍再笑她。
“阿青,你的握笔姿势不对。”说着,把她的食指轻轻掰了过来。
“还有,这一横一竖,都不能这么写,写横起笔时笔锋要先向左轻起......”
然而乌恩写了几次都不得要领,眼前一横又被她写歪了。
“阿青,这几个字的笔画都缺了一些。”
她实在是想不起来这个字繁体是多了哪几笔......
“惜音,我是不是太蠢了啊?”乌恩觉得很没面子。
“怎么会呢?阿青只是不擅长书法罢了。”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安慰眼前沮丧的人。
手上一凉,柳惜音握住了乌恩的手,一笔一划耐心的教了起来。
“没事的阿青,我带你写一遍。”
两人靠的很近,她能闻见柳惜音身上淡淡的檀香,莫名的让人宁静了下来。她偷偷的看着柳惜音,惜音脸上全是专注的神色,眉间还留着刚刚的笑意。没有经历过抛弃、没有经历过无助、没有经历过绝望的,单纯的柳惜音。
深冬午后的阳光照在乌恩身上,暖洋洋的,不知是因为这阳光还是眼前人的温柔细心,她渴望时光与阳光永远停留在这小院里,没有西夏,没有大宋,没有叶昭,她希望身边一身素白衣裙的柳惜音永远这样的简单快乐。
只可惜,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东升西落,光阴在每天午后柳惜音带着乌恩练字的笔画中走过;四季轮换,岁月在乌恩一次次从江北带着粮草驶向朔州的车轮间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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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乌恩在朔州城的客栈里吹着紫竹萧,这两年时常在赶路,路上无聊,乌恩就学了这乐器,给自己解闷。柳惜音也及笄了,乌恩毕竟在外人眼里是一个成年男子,男女大防不能太过逾越,就没有再去柳府留宿。
乌恩瞅了瞅窗外的阳光,快落山了。
差不多到约好的时间了。把箫往床上一丢。刚出客栈,就看见了那个亭亭玉立的人。三年的时光,柳惜音已经褪去了少时的稚嫩,身材的曲线也变得愈发玲珑,渐渐长开的五官再也遮不住那惊心动魄的美。乌恩不由自主的扬起嘴角。
“惜音,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说我去接你吗?”
柳惜音摇摇头,递给乌恩一个包裹。
“这是我新做好的衣服,你那几件都有点不合身了。”
乌恩这几年长高了不少,经常买不到合身的衣服,后来柳惜音在为前线战士缝制衣服之余,把乌恩的衣服也承包了。
“好。”这回是一件深蓝色的劲装,上面还有银线勾勒的云纹,胸口处还贴心的缝了内袋。
很快换好了衣服,带着柳惜音去驿站取了马。
夏夜的风带走了白天最后一丝炎热,朔州城郊外,一匹黑色的骏马驮着两人悠闲的走着。柳惜音坐在前面,乌恩从后面双手拉着缰绳,把柳惜音护在怀里。
有一天柳惜音突然问,骑在马上奔驰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对于大家闺秀来说,这样的想法十分离经叛道。乌恩知道后只道:“有何不可,等哪日你有空,我偷偷带你出去骑马,不要让你叔母知道就好。”
眼看差不多了。乌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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