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能为所欲为的是我。”
就像是老鼠与猫一般,再狡猾的鼠,遇上了身手不凡的猫,最终的命运也不过是连那脆弱的咽喉也被按在爪子下,逃不出便只能被一口吞咽。
这夜风刮得凶,第二日清晨崇云便下了好大一场雨。
含嫣一觉醒来只见外边狂风大作,窗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风一个劲往里灌,点了灯才发现衔璧浑身湿透站在窗前。
“回来了?”含嫣打着哈欠,这花雨叶事就没少过,但无论多大的事,劳苦功高的总是衔璧,自己一直都是两人中睡得香的那一个。
衔璧点点头:“已经与城外花雨叶弟子联络上,这几日便开始在附近推动白家之事。”
含嫣拿了干布给衔璧擦擦身子,刚睡醒说话有气无力:“说起来要是段惊蛰就在这城中,我们与他打上照面,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应付······是装傻充愣还是直接干?”
“只要没有必要,他不会出面。”衔璧推敲道,“我只是怕没有许诸葛辅佐,斗智你我略逊他一筹,会坏事。”
含嫣笑笑,吐吐舌头:“担心个屁!斗智不行,还能斗勇,要是伤了我们,那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衔璧苦笑:这含嫣也是天真,挂着花雨叶护法的名头,怎么能放开杀他个片甲不留?
午后天空放晴,崇云城之上的云雾像是火烧了窗纸,在阳光之下点点消融。
城中一处不起眼的无名客栈,坐落之处在那中规中矩之地,客人不多不少。
这客栈老板做事诚诚恳恳,一大早起了床,现在吃过饭,此时正在一旁打着哈欠。
这正歇息着,便瞧见前两日来入住的一位客人正从外边走回来,手中还提着一食盒。
正想搭句话,便想起这几位一起到来的客人神秘兮兮,其中一位在那客房之中已待了两日,从未离开过房门一步,不知来崇云是做什么的。
这开了客栈多年,心下知道这类人自己最好少招惹,便看着那人上了楼,没敢吭声。
那人到了客房前敲了敲门,贴着那门板,低声道:“主子,饭菜给您买好了。”
“进来。”男人的声音懒散着,听着让人想到阳光下河面漾着的空船,轻轻地飘着找不到根脚。
外边的手下听了,低着头提着食盒进去,把那食盒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那人站在窗边背对来人,长发整齐绾起,别以玉冠,身着灰纹锦衣,一身简单内敛,又不失庄重。
他转过头来看那恭敬的手下,掀起衣摆往那椅子上坐下。
也是仪表堂堂形容端正的男子,神色却是懒洋洋的,对着这手下无精打采,似是总是走神想着别的事。
手下把食盒打开,里边荤素都有,皆是色香味俱全的好菜。段惊蛰口味挑,这属下菜样都是精心挑选的。
可段惊蛰看了一眼,却觉得了无食欲,开口便问:“怎样了?找到人踪影了么?”
那做手下的有些紧张:“从昨日起,街上跟丢了饭酒老儿,然后,就没见那邱灵赋的踪影。”
话不过说了一句,那手下的欲言又止。
“说。”段惊蛰不耐敲了敲桌子。
那做手下的岂敢不听,赶紧道:“倒是青山盟那边不太高兴,说是好端端地,怎么就让丁越跑了。这会儿他的计划是落了空。”
“这么跑了?不是让你们捉了么?这计划不过延迟一日,也要絮絮叨叨。这陈巍,比丁奢可啰嗦多了。”段惊蛰这时倒开始想念起那个被自己赐死的蠢棋子。
拿起那拾掇得整齐筷子,夹起那看着香甜爽口些的青瓜:“近日到这附近的城池找找,那些散布白家消息的说书人,都好好盯着,有消息立刻传报。这邱灵赋鬼得很,要捉他靠你们可难了。”
“是。”那手下连忙应道。
段惊蛰吃饭可不喜欢人盯着:“去吧,差遣人手的时候,告诉他们掌门问起来该怎么答,别让掌门问起。”
“属下明白。”那段惊蛰说话温和,可这手下却不敢怠慢半分,赶紧恭敬着退下。
段惊蛰把那青瓜放在嘴里,心中却还在想那邱灵赋。
“慢着。”
那手下在外边也是个孔雀滨的堂主,在段惊蛰面前却只得低声下气,连忙又问:“主子。”
段惊蛰盯着他:“白家在崇云城还有一人。”
那手下忙接道:“是那在青楼打杂的桂仁,前几日便是他与阿魄邱灵赋出现在那云酒楼。”
“嗯,就是他。”
桂仁从那当铺里走出来,怀中揣着十几枚银子,这两天已经是第三次进了这当铺。
这次,还是把那镯子当了。
桂仁垂头丧气,这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可不是他愿意的。从小在白家长大,除了打打架身无长处,当个打杂看场子的便也就是最大的本事。
几年前进了这赌场,一头便扎进去,到现在也没出来。
桂仁想是想着苦恼,可怀里捧着这沉甸甸的银子,心里的阴霾又一扫而空,想着饿不死输不光,明日似乎又有些许新期待。
这么想着走在路上脚步也轻松,那镯子也被刻意抛到了脑后。过去的总要过去,日子还是得过的。
“啊!”走在路上,旁边巷口里忽然钻出了几个人,捂住桂仁的嘴巴,把这桂仁往巷口里拖去。
“啊你祖宗!桂仁你个兔崽子,去年欠的钱是不打算还了?这李老板说你当了好几次东西,可没见你还我钱。”一彪形大汉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