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被咬脖子还蛮舒服的。
酥酥的、痒痒的,就跟被小猫叼着手指时的感觉。但是……果然还是不应该鼓励这种行为?
……
回了家,几乎从不出现的物业今天倒是尽职尽责。一直在附近巡逻,守着一地碎玻璃渣渣的房子。
黎未都脸色还是差得很,整个人都显得各种没精神。下了车,纪教授看看他,突然把人拦腰往肩上一扛,嗯,举高高。
“你……”
远处保安各种注目礼,头冲下的黎总马上脸烫挣扎。
黎总:我不要面子的?还有,呜……上次我好歹也是公主抱你,你、你居然把我当麻袋扛!
锴哥:你有本事要面子,你有本事别给老子整出那么吓人的幺蛾子来啊?
没顺手打屁股便宜你了!
正好是中午时分,太阳晒得床铺暖洋洋的。纪锴把人丢上一床。
没安全感的黎总可怜兮兮抓衣角:“……你陪我睡。”
“我去叫一下修玻璃的,一会儿就来陪你,乖,嗯?”
黎未都可能确实是累了,乖得反常。等纪锴打完电话约好修理,人已经安安静静睡熟了。
纪锴担心他的胃,又去灶上熬了一砂锅的杂粮粥,过了一会儿把人轻拍叫醒,拽起来喂一喂。
“还疼吗?”
黎未都摇头,睡眼惺忪依旧很乖,吃完粥,几乎一夜没睡也挺困的纪锴主动过去当抱枕,两个人抱在一起,从中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早。
第二天清早,黎未都脸色已经恢复如常。起床做了一顿丰盛热腾的芝士火腿吐司蛋配牛奶麦片,纪锴被香味诱醒,睁眼看到华丽丽的床上早餐有点不好意思。
“你还是多休息,不必一大早就下床给我做吃的。”
早餐太香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黎总的沉默,还以为一切正常,直到吃完最后一口的那一秒。
“饱了?”
“嗯,超级饱,满足,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早餐!”习惯性花式赞美,虽然也是真好吃。
黎总收走碟子和小桌板,坐回床边,眼底有点微红。
黑瞳定定看过来,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个被定格了的俊美人偶,有点……吓人。
“你、你干嘛?”
“你为什么,为什么说要跟我分手。”
纪锴咯噔了一下,这后账还没找完呢啊?
“我没说!”是真的没说,我那时候明明说的是“如果你再敢”……
“……”黎总眼眸垂下去,整个可怜、幽怨又无助。
就好像一只黑白画面的小木偶抱着膝坐在阴暗的墙角,一束灯光打在它身上,整个线条还是不断凌乱着并歪歪扭扭的。
算了算了。纪锴无语望苍天:“是是,都是我的错。”
“你居然说,想跟我分手……”
然而没用,对方就像是坏掉了,继续絮絮叨叨、不依不饶。
“你怎么能这样,我做错什么了,你就要跟我分手?你做什么我也不会想跟你分开的,别说普通的小事了,就算你去杀人放火,我也会帮你毁尸灭迹,然后继续爱你的!你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说要跟我分手?”
“……”不是,一般人听到这种话,会高兴吗?
纪锴和黎未都相处久了,脑子也被带得有点转不过弯。应该,不会特别高兴……吧?
下一秒,眼前的景物从自家的大美人黎总突然就天旋地转成了天花板。
后脑砸在柔软的枕头上,双手手腕被压在床上,男人的重量压在身上,声音带了涩然喑哑,听起来既带了些让人心疼的哭腔,又有点幽幽然的吓人。
“纪锴,宝贝,以后,不准再跟我说‘分手’,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
“我会死掉的,真的会难过到死掉的。”
“……”
亲吻落了下来,带了些泪水咸涩的苦味。
纪锴登时心疼万分,温柔地回应,还以为又是那种漫长的缠绵,没想到黎未都很快进入了啄了脖子、各种咬模式。
那可是货真价实地咬了下来,比以往哪一次的前戏都来得暴力,不用看就绝对有牙印和吻痕的那种。
不是,黎总,未都,咱有话好说!
你身体还没好全……纪锴挣扎了两下,双手竟被死死桎梏完全挣脱不开。
有点懂了,就说怎么昨天那么乖就睡了,给粥也那么乖就全吃了呢!原来,是在补充体力?
“……性饥渴就是想做爱,爱饥渴就是特别想那个特想做爱的人。”
黎未都忘了这句话是谁说的,只知道脑子里轰然混沌,从骨髓里散发出的对于性和爱两者浑然交融的饥渴,让他已经失去理智般地想要去撕咬、亲吻、缠绵、厮磨、破坏。
“我……不分手。”
“永远也不会跟你分手。”
纪锴觉得简直要命,从来没见过这种人——一脸人畜无害的脆弱和迷恋,下口咬却那么狠。咬着咬着又变成亲,亲得倒是温柔如水,可手腕钳住的地方始终生疼,某蓄势待发的地方就更……
冰火两重天。
他今天见识到了绝对另外意义上的这个词儿。
“呜,哈啊……未都,慢、慢一点……”
双眼失神,努力从几乎窒息的感觉中获取一丝喘息。僵硬、颤抖,完全脱力地承受不住,人生中第一次想要咬住个什么东西抵死发出无法控制声音的yù_wàng,拼命摇头却也只是徒劳。
“以后,还敢不敢再提分手?!”
不敢,不敢了。可说不出话,开口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