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礼貌地冲着导演和投资方笑了笑,慢慢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挑衅地看了一眼吴殊。
接下来的几个演员无一能够达到薛奕然的水平,有的甚至直接放弃了上台,因此整个试镜的过程格外的快,不一会儿就轮到了吴殊。
吴殊整理了一下衣服,缓步走上了台。
原本台下试完镜的人是可以离开了的,但是他们一看到薛奕然还静静地坐在台下,便知道有一场好戏要上演,左右不过几十分钟,干脆也一同坐在了台下,等着看吴殊能有怎样的表演。
贺导一看吴殊走了上来,脸上顿时挂上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语气有些尖锐地讽刺道:“哟,这不是吴大主持吗?怎么您老觉得当主持不够捞金,又准备重拾旧业了?话可说在前面,演技这东西可不是说有天分就行的。要是你只是准备捞捞金的话,还是去演偶像剧吧,对你这种人来说相信也不难吧。”
贺导的话可以说的是相当的难听,惹得台下的小演员们也忍不住纷纷笑了起来,看向吴殊的眼神也愈加轻蔑了起来。
要知道,临场的气氛越恶劣,对演员发挥的压迫就会越强。这种无形的压力无疑加大了演出者的心理负担,大大加大了演出的难度。
然而比这更难听的辱骂吴殊都听过,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是啊,那么多诋毁和嘲讽,那么多奚落与侮辱他都忍受了过来,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淡然一笑,吴殊开口道:“贺导,我不会让您再失望的。”
贺导的神色微微一变,似乎感觉到了吴殊并不是仅仅说着玩玩的,便收敛了脸上的嘲讽,只是语气仍旧有些不相信地开口道:“会不会让我失望可不是说着玩的,你准备演哪一段戏?薛奕然演的那段戏很不错,你可要掂量掂量。”
意思是不要选成一样的,避免直接比较输的太惨是吗?
吴殊依旧在笑,他顿了顿,然后才再次开口,一字一顿地回答道:
“嗯,我要演的就是那一场戏。”
第56章
吴殊的眼睛里微微泛起了一阵雾气,使得他的目光变得略微有些朦胧起来,他看向江雨承,那个自己追随了一生、却又触不可及的人,微微张开了嘴唇。
江雨承对萧别情的恩情,是萧别情用尽一生都无法偿还的。
即使在常人眼里他们并不是一对匹配的师徒、即使他的师尊对他似乎漫不经心、即使他总是嬉皮笑脸让人头疼,这种感情都是无法磨灭的。
是的,既然你给过我一切,那我自然也要用尽一切去偿还。
而这些……不必言说。
那么多年的点点滴滴、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朝夕相对,萧别情怎么会不明白他师尊对他的想法呢?然而他选择了沉默,从未吐露过他身为人弟子对自己师尊的仰望。
有一种感情是内敛的,既然选择了放在心里,那么也不会轻易地拿出来。
在我看向你的时候,你一定会明白。
手无力地落到了地面,临死,他都没能说出那个答案。
为何要来?
为何不来?
怎能不来!
会场内顿时变得安静起来,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吴殊,似乎已经忘记他们要做些什么。
直到吴殊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才回过神来:这一段表演竟然已经结束了。
薛奕然调整了一个坐姿,似乎他座位上有一排银针一样。
遗憾也好、欣慰也好,那些属于萧别情的感情在吴殊脸上犹如潮水般退去,他恢复了之前淡然的表情看向了导演,开口道:“贺导。”
贺导这才回过神来,他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吴殊,没有说话,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而坐在他左手边的投资方的人则不满地拍了拍桌子,语气略微有些不满地问道:“你怎么私自更改了剧本?剧本上不是你演的那样的!”
他说着又扭头看向贺导,语气稍稍柔和了一点,道:“贺导,您觉得怎么样?这是最后一个了,我觉得还是第一个的薛奕然演的更忠实于原著,毕竟他连声音都尽力还原了。”
就在这时,九州方面的人却插话进来,一本正经道:“我倒是觉得最后一位演的更好,演出了我们文案组心中萧别情的样子。再说,你不觉得无论再还原,也不过是模仿游戏中的萧别情,然后让人代入到游戏中表现的环境而已,搭了回忆的顺风车罢了。换一个演技差不多的人来模仿也是一样的效果,那么大家干脆直接看游戏剧情就行了,何必来看电视剧?”
半晌,贺导才抬起头来看向吴殊,语气有些疑惑地问道:“吴殊,你能告诉我你这么演的原因吗?”
吴殊点了点头,开口解释了起来,贺导皱着的眉头也逐渐舒展了开了。
是的,他这么演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真正能打动人心的并不是撕心裂肺的哭喊,亦或者是辞藻华美的长句,而是朴实无华却又万分真切的东西。正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当初他玩游戏的时候听到萧别情那一句话后虽然感动也有,却觉得未免有些过而不及了。
再加上他后来仔仔细细地揣摩过一遍萧别情的生平,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对感情相当内敛的人,那些感情他放在心中从未吐露,又怎么会突然说出那么煽情的话来?
更何况萧别情是铮铮男儿,对象也是同为男子的师尊、他的长辈,他更不会说出如此女性化的话语来。因此在表演的时候,吴殊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