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不是你自己愿意的,哪里称得上‘不是’。只要你养好身体,我这做哥哥的才能放心呢。”
说过了好哥哥的台词,太子话声一转,便又拿着嗔怪的语气说她:“你也是,身子原也不好,早前在船上的时候,什么都没做都能晕的不行。前段时间又整日里忙里忙外的,真要是累坏了可怎么好?”
担心自己语气太重反激出姬月白的逆反心理,太子说话间还抬手替人掖了掖被角,带了几分玩笑的意味,缓声道,“如今难民那里都已差不多进了正轨,便是再有什么事也有孟其昌他们去做,你便安心在这儿养病,总也得把身子养好了。要不然,等咱们回京,父皇瞧你这可怜模样,岂不要活剐了我?”
姬月白听出太子这是玩笑话,只是听到“活剐”二字还是忍不住想起梦里那个揪着她的头发放言“我要当着兄弟们的面,拿刀一片片的活剐了她”的北蛮左贤王,两者互为对比,倒是有一种巨大的反差,怪异的叫人想笑。
既然想笑,姬月白便也没硬撑着,扑哧一声笑出来,软下声调道:“我知道了,皇兄。我会好好养病的。”难民那边的事情确实是已经上了轨道,倒也不需她急惶惶的跑去插手。
见姬月白乖乖应下,太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道:“反正回京的日子也已定下,就在七月初........你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养好身体,旁的都不必管。”
姬月白还是点头。看上去乖的不得了?
太子见她这样的乖顺,心情也明朗了一些。
此时,他就坐在榻边,一垂眼便能看见姬月白那张还有些恹恹的小脸。
眉睫和眸子都是墨黑色,越发衬得小脸雪白,白的近乎透明,仿佛连灯光映在上面都会透出薄光。
那样柔软又脆弱,仿佛一揉就破的宣纸;又似月下昙花那雪白娇嫩的花瓣。
太子心下不由一软,说话时又多了些微真切的关心:“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皇兄还能看着你几年?你啊,这性子也该改一改了——你看淼淼,她虽也淘气,可外人面前还是很能端得住的,从来也没失了咱们皇家颜面.......”
这般说着,太子心念一转,倒是觉得也该考虑考虑姬月白的婚事——若是能寻门好亲事,既是显出了自己做哥哥的好,也能借此与世家豪门联姻,绝对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姬月白自然也听出了太子的话外之音,甚至还因此想起了傅修齐说的那些个傻话.......
只是,她实在是懒得与太子多说,索性便微微垂头,装出羞赧的模样将话题避了开来。
太子也没有穷追不舍的意思,见姬月白神色间颇有几分疲倦,这才又端着架子说了一些“好好喝药”“安心养病”的废话,然后,他才施施然的起身离开了。
等太子走了,姬月白却还是抱着被子靠坐在榻上,独自出神。
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婚事,毕竟这对她来说其实是太过遥远的事情——从她重生以来,几年她忙着想北蛮的事情、想内廷与外廷的事情.......那么多的事情,错综复杂,千头万绪,唯恐自己性差踏错误了家国,哪里又能抽出时间想自己的婚事?
哪怕是前世,她唯一一次穿上嫁衣也是被送去北蛮的时候,后来阳差阳错的一路逃亡,连求活都是如此艰难,自然也不会有谈婚论嫁的机会。
想到这里,姬月白忍不住弯了弯唇,眼底那一丝自嘲般的笑意滑落到了嘴角:说起来,亏得她还总是嘲笑傅修齐上辈子打了半辈子光棍,现下想来她也是没好到哪里去..........
想到傅修齐,姬月白便忍不住想起他之前的告白,又是一阵的头疼,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复对方。
就在此时,忽而听得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轻缓的脚步声随之接近。
姬月白很快便嗅到了苦涩的药香味,心知是有人给自己送药来了。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琼鼻,心里既有不想喝苦药的烦恼又有些微被人打断思路的不悦,不免有些迁怒的想着:今日送药的宫人,怎的连敲门通禀都不知道.......
就在姬月白要开口时,却见对方端着红漆托盘从屏风后抬步而出。
厚底皂靴,湖蓝色绣瑞兽纹的袍角,淡金色的腰带,以及那颀长挺拔的身形。
姬月白眨了眨眼睛,看着难得盛装的傅修齐,忍住了抬手扶额的冲动,慢慢的道:“怎么又是你?”
傅修齐端着托盘,托盘上是才煎好的汤药,热气腾腾,那张令人无法忽视的面庞被升腾而起的热气遮了小半。
如同被云雾中的青山,半遮半掩着,却又越发的神秘,越发的引人入胜。
傅修齐听着姬月白这赶客一般的话也不生气,反到是理直气壮的反问了回去:“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姬月白:“.......”她还以为自己能接着再清净几天,理清思绪呢。
见姬月白不说话了,傅修齐便缓步上前,顺手将托盘搁在了案上,一字一句如若玉石相击般的清冽悦耳:“我的心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