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姐姐没事吧?”牡丹眨了眨眼,顿时眼中雾气弥漫,看起来纯良无辜至极。
芍药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牡丹的长发,语气恶狠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得意什么,仗着张脸就横行霸道,你可别忘了,现在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破烂货!”
牡丹听到这话,忽然想起什么,一张脸变得煞白,有些呼吸不顺畅。
“行了行了,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赶紧进去,少站在大门口丢人现眼!”那,妈妈站在旁边看了半天,见有吵起来的架势,才出声斥责。
楼里的姑娘们适时吵架斗嘴,可以燃起她们的上进心,为楼里多添生意,可这也有个度,不能太过,若真打起来,那姑娘伤了病了,损失的又是楼里了。
赵从愿津津有味的看了半天,见她们要进去,连忙伸出手拦住那老鸨,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妈妈说这姑娘没人要,可是真的?”
妈妈诧异的回过头,便看见是一小娘子,此时正挑着好看的眉毛看着她。
“怎么,姑娘要买下她?”那妈妈语气里带着调笑,一贯的鸭嗓听在人耳朵里让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错,”赵从愿也不在意她语气里的调侃,顺手一指,正对牡丹,懒洋洋的开口:“我看上她了。”
“咯咯咯咯,姑娘若是换身衣裳,倒是像那么回事儿,现在嘛,您买下她能做什么,”芍药掩着唇笑,目光赤凌凌的在赵从愿身上转了转,“难不成姑娘有什么……”
“放肆!”不待芍药说完,临衫一个急喝,“我们姑娘岂容你羞辱!”
临衫到底在宫里待过几年,发起火来,身上的气势颇有些强烈,硬是将芍药唬住了。
“妈妈要不要考虑一下,反正这姑娘估计也不会有人敢赎回去了。”赵从愿眼神真诚的看向场中的妈妈,表示她是真的要买下那位牡丹姑娘,不是说着玩玩的。
那妈妈眼中带着迟疑,仔细打量了赵从愿一眼,见她五官讨喜精致,看起来虽然年轻,周身的气势却莫名让人信服,遂开口道:“姑娘里边请。”
赵从愿冲身后躁动的临衫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安静,转过头看着妈妈,口中笑道:“好。”
怡红楼里被砸的乱七八糟,看起来颇有些脏乱。临衫跟在赵从愿身后,嫌弃的踢了踢脚边的椅子。
走在前面的妈妈领着赵从愿走进了楼上一间雅间,关上门后,眼神慈爱的看向牡丹:“给客人弹首曲子。”
“是。”牡丹看了眼赵从愿,见她兴趣盎然,顺从的施了一礼,走到琴架旁坐下,手起手落的弹了起来。
那妈妈见赵从愿脸上毫不掩饰的欣赏,暗自得意,搓了搓手指开口道:“贵人也看见了,牡丹姑娘的颜色那是真的没话说,就是在满南城,那也是排得上号的,这一手琴,那也是出神入化。若不是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她掺和进去了,我也是舍不得她的。”
“两千两,不二价。”赵从愿回头,看向妈妈,语气是一贯的懒散,“妈妈是个明白人,牡丹姑娘跟今日的事带上了点关系,终归是不太吉利,且那些客人来了怡红楼,大约是不会点牡丹姑娘的牌子的,与其养着个闲人,不如让我带走,您说呢?”
赵从愿一语点破其中的关键,那妈妈本想这小丫头不通世事,便讹她一讹。牡丹是她从花高价买回来的瘦马,姿态楚楚,虽不是绝色,可那张盈盈动人的脸,却是最招男人喜欢的。
可承想这小蹄子为了个土匪头子,愣是不肯接客,这两天那土匪头子没有过来,她就寻摸着给她接了个客,谁承想出了今日这样的事情。
她咬了咬牙,看着赵从愿,笑着说道:“既然姑娘爽快,哪我也不矫情,明日晌午,姑娘带上银票来我怡红楼领人就是!”
赵从愿摆了摆手,笑的和气,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正好今日带了钱,妈妈数数可够?”
“姑娘豪气!”那妈妈接过银票,随意的数了数,看向赵从愿的目光带着赞叹,还含着一点探究,什么也没说,起身走了出去。
“姑娘,你今日怎地带了这么多银子?”临衫一脸心疼的看向桌子上那堆票子,眼珠子都要长在那上面。
赵从愿冲那边正望向这边的牡丹姑娘抛了个媚眼,才看向自己的小丫鬟,懒洋洋道:“本来是打算来找个小姑娘喝喝小酒的,谁知道竟买了个姑娘,我也不知道啊。”
“姑娘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临衫嘀咕着,“不过姑娘开心就行了,姑娘高兴我就高兴!”
赵从愿失笑:“傻丫头,你家姑娘要带你赚大钱。”
临衫一脸不信,表示怀疑,自从来了这里,她家姑娘一天天不是逛青楼就是遛狗逛园子,啥正事没干,银子倒是花了不少。
妈妈进来后,就将怀里的卖身契掏出来递给赵从愿,语气真诚:“这是牡丹的卖身契,姑娘今天就能带她走了。”
混迹在欢乐场的,就喜欢和干脆的人打交道。赵从愿从一开始就明确的表示出自己的意愿,掏钱干脆,为人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