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块香艳的手帕在抹眼泪,她的脚边还坐着个女子。那女子着一身嫩黄轻纱,跪坐在妈妈脚边,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脸上哭的梨花带雨,峨眉微蹙,眼波一转,流露出来的风情不自觉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尤物呀!”赵从愿摸了摸下巴,看着那女子,她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子竟觉得半边身子都酥了。再看眼四周,旁边的女子大多都投以轻蔑的眼光,有些甚至将自家郎君拉走了,不看这个热闹。
临衫看着自家主子一脸的垂涎,捂了捂脸,有些不忍直视,憋了半天,小脸都涨的通红了才开口道:“姑娘,您别老盯着人家看,仔细伤了您的眼。”
赵从愿最后再看了眼那女子楚楚的小脸,颇为可惜的移开目光,随即瞪着临衫道:“我就看看怎么了,再说了,人家姑娘也不容易,不是每个人生来都好命的,咱们不能这样。”
“……”临衫嘴角抽了抽,暗暗腹议道,姑娘爱看漂亮小姑娘的毛病又犯了,好像还严重了些。
临衫哪里想到,不是她家姑娘爱看漂亮小姑娘的毛病严重了,而是之前一直被压抑着,一举一动皆要思前想后,多看一眼恐怕就要被赏板子,更何况,宫里的女人美则美矣,却都是些吃人的食人花,赵从愿可没有兴致。而现在,她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那边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闻言,抬起头看了赵从愿一眼,见是个长得这般貌美的小姑娘,怔愣了一下,复又移开目光,拿起帕子捂在脸上哭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妇人见赵从愿年纪小小不知事,像是那家的闺女偷跑出来看热闹的,连忙提醒道:“丫头莫被这可怜的表象给骗去了,还是赶紧回家去吧。”这么小的姑娘要是被污了眼睛,可就是罪过了哟!
赵从愿刚准备说话,就听见旁边传来两声粗犷的声音——
“让一让,让一让!”
原来是官差来了。
领头的那官爷穿着一身暗红的官服,腰间别着大刀,看起来极为威风。他拨开人群,走到那晕倒的男人身边,弯下腰来探了探鼻息,忽的皱起了眉,看向身后的同僚:“没气了。”
身后的人均一脸诧异的望着他,南城是一个安稳的边陲小城,四季温和,适宜人居住,这里的人大多安居乐业,不困于世事,这是一座会享受的小城。
赵从愿就看见领头的人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立即上前将男人抬走,那官差问了问情况,带着还在楼里的另一个壮汉离开了。
一群人见官差离开,也都慢慢的散了。
那妈妈见人都散去,肥嘟嘟的身子动了下,拿开脸上的丝帕,那张涂满脂粉的脸上哪有一丝哭过的痕迹。
她弯下腰,一把揪住地上女子的头发,也不顾仅剩的几个人,便指着那女子骂骂咧咧:“你这个小浪蹄子,见天的标着自己卖艺不卖身,现在得罪人了,老娘的生意要是被你带累了,看老娘怎么折磨你!”
☆、丞相辞职
楼里走出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无一例外脸上都画着浓厚的妆。
“我说牡丹妹妹啊,你这次可真是玩崩了!”一个身着大红撒花长裙的眼里女子看了眼地上的女子,面上带着看好戏的神情,挥着帕子说着话。
“是呀,那些子人不是常说,咱们这楼里可就数咱们牡丹妹妹最为清丽高洁了,可如今,咯咯咯咯。”
“行了,你们一个个的,一天到晚只知道争风吃醋,还不把人扶进去!”妈妈看了眼这些姑娘,挑着精细的丹凤眼,不耐烦的招手。
地上的姑娘看着伸过来的几双手,慢吞吞将手搭了上去。
“哎呀牡丹妹妹,你没事吧!”那身着大红衣裳的女子轻呼一声,面上带着歉意,眼底却带着幸灾乐祸。
牡丹被推的往地上重重的一倒,方才被撕破的衣服露出来的小腿又蹭出来一条条口子。她抬眼看了眼盛气凌人的女子,温婉的笑了笑:“没事的,芍药姐姐。”
赵从愿看着女子柔顺的像朵菟丝花,失望的摇了摇头,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却是个面团儿一样的人。
牡丹抬头看了眼旁边的妈妈,又看了眼芍药,再次开口道:“还是麻烦姐姐拉我起来,我腿有些伤了,使不上劲。”
芍药撇了撇嘴,不屑道:“这副柔弱的样子是想哄骗谁,我可不是你的——”看到旁边妈妈警告的眼神,恼怒的咬了咬牙,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来,“来,姐姐拉你起来!”
牡丹冲她笑了笑,一张小脸苍白,这一笑,直想让人把命给她。她还是轻声细语:“那便谢谢姐姐了。”
面前伸过来一只手,牡丹垂下眸子,垂下来的嘴角忽然牵起,手上一个用力,将芍药往这边一扯,身子一斜,芍药一个狗吃屎,脸朝地直接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呦——”
后面的姑娘们看着脸朝地,撅着屁股的芍药,纷纷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哎呀姐姐,我、我不是有意的,是姐姐太瘦了,竟被自己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