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倒是被张彦的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他确实是商人出身,虽然很善于经商,但是经商所得来的钱财,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得到的,那是通过商人不断的努力,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财富。
而目前张彦所面临的问题是国库空虚,入不敷出,对金钱的渴望更是迫在眉睫,如何能够迅速得到金钱,根本不是通过经商所能办到的。
糜竺想了很久,这才缓缓的回答道:“燕王,一直以来,朝廷采取的都是重农抑商的策略,在等级制度森严的今天,商人的地位都很低下,即便是他们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也未必能够换来在身份地位上的象征,甚至在别人的眼里,他们连一个农民或者工匠都不如。燕王如果能够提高他们的身份和地位的话,那些商人甚至可以心甘情愿的把钱贡献出来。”
张彦听完糜竺的这番话后,略微沉思了片刻,问道:“兄长的意思是,让我卖官鬻爵?”
糜竺点了点头,道:“这恐怕是目前来钱最快的方式之一了,我只是提出了一个建议,仅供燕王参考,至于该怎么做,这些都由燕王殿下来做出决定。”
封建社会里等级森严,士、农、工、商的等级制度从很早就确立了下来,而且这个等级一直沿袭了很久,深深的影响到了今后的历史。因为人们大多认为商人是歼猾之辈,正所谓无商不歼,是对这个等级制度最好的解释。
卖官鬻爵,虽然听起来有些不怎么光彩,但确实是解决现在金钱之困的一种办法。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张彦不会去这样做,以免激起群臣的不满。
“除了这个方法,还有其他来钱快的方法吗?”张彦再次询问道。
糜竺道:“有,也是一劳永逸的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张彦听完之后,心中一怔,急忙询问道。
糜竺道:“开采金矿!”
“对啊!”张彦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开心不已的说道,“这个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找到一处金矿,将开采出来的矿石进行熔炼,然后就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金子,确实是一劳永逸!”
“燕王殿下先别高兴那么早,要开采金矿,就必须要先探明金矿,除此之外,还要招募矿工,开凿矿洞,这虽然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但是需要耗费的周期太长,对于现阶段燕王的需求来说,并不太适合。但燕王可以考虑把开采金矿列入到政事当中,派人先在全国各地探明金矿,然后再组织人开凿矿洞,最后还要建立一个熔炼厂,专门负责从矿石中提炼金子出来,就像是燕王殿下开采铁矿一样。”糜竺道。
张彦听后连连点头,感觉这次郯城之行,颇有收获,不虚此行。
接着,糜竺又向张彦建议打开通向江东的商道,陈登对江东所进行的经济制裁,其实糜竺并不赞同,因为在制裁别人的时候,也同样制裁了自己,江、淮、汝等地的商品无法输送到江东,商人的利益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损害。
如果能够重新打开商道,将北方的商品输送到江东,就能赚回更多更多的钱。
不过,在糜竺的建议里,打开通往江东的商道,必须要由官府来读力经营,就是所谓的官商。
因为江东是一块巨大的市场,在经历了两年的经济制裁之后,对外部的商品有着很大的需求,若此时有源源不断的商品输入江东,那么就等于打开了一条财路,还可以冲击到江东本土的商业。
张彦的势力范围,可谓是地大物博,任何东西,都可以作为商品来进行售卖,只要是江东没有的东西,都可以运送到江东去当商品来贩卖。
虽然糜竺的这个建议很好,但是张彦还是有些犹豫。因为主张经济制裁的是陈登,而现在陈登刚刚去世不久,张彦便打破了他所制定的策略,在一定程度上,恐怕显得有些太不仗义了。
陈登去世之后,消息传到了彭城,陈登之父陈珪因为接受不了这个噩耗,而一病不起,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虽然经过樊阿的调理,勉强维持住生命,但心病还需心药医,陈珪是因为陈登的死受到了打击,要想治愈陈珪,就只能让陈登活着。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之痛,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的,如果这个时候打破了陈登原先的策略,一旦传到陈珪的耳朵里,可能会对陈珪的病情雪上加霜。
除此之外,陈登之弟陈应正率军驻守在芍坡进行屯田,而且陈氏一族在徐州也颇具影响力,加上目前江东半数以上都曾经是陈登的心腹,万一打开了通往江东的商道,只怕会引起一股轩然大波。
但是打开一条财路,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张彦思来想去,便决定让糜竺来组建商队,由他全权管理这支商队,就从徐州出发,乘坐海船,走海路,以走私的形式,对江南进行贸易。
这个贸易的区域,在张彦的指示下,扩大了很多,包括江东,但并不限于江东,还有更偏远的交州,这些都是这个商队进行贸易的主要区域。
为此,张彦还专门让糜竺组建一支能够护卫商队的军事力量,以免遭受到海盗的袭击。
张彦和糜竺在一起促膝长谈,这一次会面,让张彦收获颇多,在长达两个时辰的长谈中,张彦基本上确定了今后的重商政策,但是要重视商业,就必须扫清一切艰难困阻,这也是张彦曰后的工作重心,他希望他所统治的地域内,不仅仅是农业发达,商业也要同样发达。
而糜竺更是为张彦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