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七七喝道,“好好说话。”
荷花缩缩脖子,将泪珠憋了回去,一脸的委屈地站着。
“那你来找书生是做什么?”
荷花抓着衣角,“我, 我......”
“要报恩吗?”
“报恩?”荷花呢喃着,然后急切点头, “嗯, 我要报恩, 我可以照顾陆大哥,我不怕苦也不怕累。”
陆闻人木着脸,毫无人情味地说道,“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荷花看着他,心疼地直掉泪。他都这样了,还要自己照顾自己。
姜七七跟陆闻人一样无情,“你要是想哭,出去哭够了再来,到时候我再跟你谈。”
荷花赶忙擦掉泪水,“现在就说,七七姐,我不哭。”
“你也别叫我姐了。”姜七七被她叫得膈应,“你想照顾他。”
陆闻人:“我不要她照顾。”
荷花:“嗯。”
姜七七朝书生投去一记眼神,让他别插话。
转头继续问荷花,“你和书生非亲非故的,你打算用什么身份来照顾他?”
“这......”荷花看看她,又看看陆闻人,羞红了脸。
姜七七道,“我是想不出你用什么身份来照顾书生的,要不,你想一个。”
“我,我不嫌弃陆大哥的。”
陆闻人再一次强势插话,“我嫌弃你。”
一句话让荷花潮红的脸苍白一片,眼看要哭。
姜七七抢在她哭之前问,“不嫌弃他的意思是?”
荷花声如细丝,“我愿意嫁给陆大哥。”
她声音很小,姜七七还是听清了,“那你要想清楚,书生是我丈夫,你要是嫁进来,就是妾了。嫁进来后,洗衣做饭、扫地下地这些都是你干。”
荷花不傻,“那你呢?”
姜七七道,“我?我是妻,自然什么都不用做。”
荷花打算争取争取,“我只想照顾陆大哥。”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干,住进我们家,让我伺候?”
荷花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要做家务吗?”
荷花咬着牙答应,“做,我愿意做。”
姜七七叹气,“我要是你爹娘,知道你这么上赶着给人做妾,怕是恨不得没生过你这样的女儿。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长大了却想着去伺候别人。”
荷花瞪大眼睛,“七七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姜七七还要说什么,院门被推门,有人进来了。
荷花吓懵了,她连连倒退着,“姑姑,你怎么来了?”
徐氏往日和善的脸上没了笑容,沉着脸训道,“你闭嘴。”
荷花缩着肩膀站在一边,不敢再说话。
徐氏对姜七七道,“对不起七七了,小孩不懂事,跑到这里来胡言乱语。我这就把她带回去,好好教教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回头再给你们赔礼道歉。”
姜七七道,“倒是没添麻烦,但荷花眼看到出嫁的年纪,是该好好教教才是,不然由着她性子来,耽误的是她自己的一辈子。”
“是是。”徐氏连连点头,她为难的道,“这事,婶子请你们万万守住,不然这孩子的名声就不好听了。”
“好。”
徐氏带着荷花,匆忙离去。
不提荷花父母知道自家乖巧的女儿竟做出这等事之后,是如何震惊愤怒。
这边陆闻人也是山雨欲来,“如果徐婶不来,你打算答应?”
姜七七道,“你以为徐婶为什么来得这么巧?”
“你去叫的?”
“我让易诚去叫的。”
陆闻人脸上阴云散去。
她问,“荷花说你在河边救的她?”
“她说了,我倒是想起来一些了。就是去兜鱼的时候,正好看到荷花湿了鞋坐在岸边一直哭,我把她提到离河边远些的地方了。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她救命恩人了。”
姜七七对兜鱼的事更感兴趣,她问,“你兜到过吗?”
陆闻人道,“当然。”
“那有空你让我见识见识?”
“嗯。”
-
易诚沉迷纸牌,和陆闻人整整打了三四天,热情才稍稍消退——热情消散的主要原因是他东西都输光了,陆闻人不愿意再陪他玩。
他一个人待着无聊,出去闲逛,却次次碰上热情的大娘找他聊天,经历过被一个热情的大娘拉着从中午聊到傍晚后,他不再出去闲逛了。
没纸牌玩,又不能出去,易诚嫌得发慌,转而折腾起火炕。
那火炕晾晒的程度不够,他就在外边烧火,用火烘干,然后开始准备盖板。这家伙有建筑方面的才能,动手能力一极强,自己鼓捣几天就弄上了盖板,晾了几天,生火烘干。
陆闻人觉得他搭建火坑上出了力,把他赢来的笔墨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