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远把装着世宗遗旨的木匣拿进了世宗的卧房里,往上官勇左手边的茶几上一放,说:“卫朝,圣旨就在里面。”
上官勇看看这木匣,二话不说,伸手就要开木匣。
风光远把上官勇一拦,说:“你先等等。”
安元志说:“风大哥还有什么条件?”
风光远说:“你这个五少爷啊,我还能跟你要钱不成?”
上官勇说:“风大哥有话就请讲吧。”
风光远站起了身来,说:“你们看吧,我就不看了。”
上官睿忙说:“风大哥这是何意?”
风光远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操不起这个心,你们看了后,告诉我一声就完了,我先回后宅,有什么事,你们让人去后宅知会我一声就行。”
安元志张了嘴,被上官睿在后面戳了一下,安元志又把嘴闭上了。
风光远冲上官勇抱了一下拳,转身就往外走,脚步虚浮,但步子还是走得很快,像有什么人在身后追他一样。
风光远走出去后,上官睿拿起了木匣,拿在手里上下左右地仔细看了一番,说:“盖上的泥封没被补过,这木匣没被人打开过。”
安元志说:“那你就把它打开吧。”
木匣关得很紧,上官睿试了几次,都没能把这木匣打开。
“你说你们这些读书人有什么用?”安元志嘴里嘀咕着,把木匣从上官睿的手里拿到了自己的手里,用劲在茶几上磕了几下。
上官睿说:“你别把这匣子弄坏了。”
安元志磕完了木匣后,只一下就把木匣打开了一道一指宽的缝,看着上官睿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出去跟人玩命刚回来呢。”
上官睿把木匣盖打开了,嘴里跟安元志说:“你想骂我手无缚鸡之力,你就直接骂,不用跟我客气。”
安元志望着木匣,木匣里铺着明黄色的锦缎,一道圣旨卷放在明黄的锦缎之上。
上官睿打开圣旨看了之后,把圣旨递到了安元志的手上。
安元志看上官睿的脸色阴沉,说:“跟我们想的不一样?”
上官睿示意安元志自己看。
安元志把圣旨拿到了上官勇的跟前,跟上官勇一起看。
这圣旨是世宗亲笔所写,传位于六皇子白承英这九个字,是最先看在上官勇和安元志的眼中的一行字。
“白承英?”安元志把这名字反复看了好几遍,生怕自己是眼花了。
在写了传位于六皇子白承英之后,世宗写道,敕封九皇子白承意为晋王,赐封地临乡城,允接母皇贵妃安氏出宫奉养。
上官睿跟上官勇道:“当了太后的人,就没办法被儿子接出宫奉养了,圣上这是放大嫂出宫了。”
安元志这时冷道:“所以呢?顺嫔那个女人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上官睿道:“六殿下登基为皇,那顺嫔娘娘自然就是太后。”
安元志直接把世宗的这道圣旨扔回木匣里去了,小声道:“要是我们当众把这圣旨拿出来,我们还真是给六殿下作了嫁衣了!”
上官睿复又坐下了,他看起来没有安元志那样恼怒,想了一会儿后,上官睿跟上官勇道:“到了最后,圣上还是在算计人心啊。”
上官勇的眼中波澜不惊,道:“被圣上算计不是正常的事吗?”
“幼主登基,后宫必定干政,外戚必定撑权,”上官睿道:“所以,九殿下从头到尾就不在圣上的考虑范围之内。圣上甚至都不让大嫂再留在宫中,大嫂贵为皇贵妃,身后还有安家,圣上这是放大嫂出宫,同时也是为新皇除去一害啊。”
“你什么意思?”安元志说:“我姐还,还成了一害了?”
上官睿说:“对于六殿下来说,大嫂不就是他的拦路石吗?六殿下的母族不强,他所靠的只有这道圣旨罢了,大嫂要是真想拦他的路,太容易了。”
安元志没好气道:“难为圣上了,他不如直接下旨赐死我姐不是更好?”
上官勇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
上官睿吓了一跳。
安元志闭了嘴。
上官勇把圣旨又从木匣里拿了出来,打开又看了一遍,区区几行字,两三眼就可以看完一遍了。
“赐死大嫂只会把大嫂这边的人,逼得兵行险招,”上官睿小声道:“将九殿下封王,这就是一个安抚,让人觉得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这就是在给六殿下时间。”
上官勇道:“什么时间?”
安元志说:“这还能是什么时间?让他准备好收拾我大嫂的时间呗。”
上官勇说:“让六殿下杀了你姐姐?”
安元志目露凶光,说:“这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上官睿倒了杯水递给了安元志,问上官勇道:“哥,这圣旨要当众宣读吗?”
上官勇手里拿着世宗的这道圣旨,没吱声。
安元志喝了几口冷水,突然又道:“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不正好让姐夫你带着我姐走吗?临乡城在哪儿啊?”
上官勇说了句:“我没记错的话,这城在江南。”
“圣上把我姐赶得够远的啊,”安元志嗤笑着道:“他怎么就看中六殿下了呢?”
“六殿下跟四殿下关系亲密,”上官睿道:“四殿下这一派的官员会乐见六殿下成皇的,大殿下想必也不会反对六殿下。”
“那为何不是大殿下呢?”安元志问道。
上官睿看着安元志说:“你会愿意看到大殿下成皇?你跟大殿下不对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