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凭什么说是我操的?”
“得了吧,老夏,你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吗?骨头渣都能榨出髓来的主。这小子呆机房里几天了?我看他三天没动过窝!他那动脑子的事算起来比咱们出任务还伤呢。我说你也真是,别逮着经操的就没日没夜地折腾,改天把人操死了,有得你哭去。”黄二队长出身福建,平常的时候满口操来操去大家也听习惯了,不会往引申义上去想,偏偏在这当口上陆臻的心情太过微妙,听完他那句话只差没血喷心。
黄队长看着陆臻的小脸一点点又飚上血,顿时觉得有趣,拍着他脖子笑道:“行了行了啊,别不好意思,你这也算是因公殉职,没什么丢人的!哎对了,我说陆臻啊,现在认清了你们家队长的真面目了吧,赶明儿给大队打个报告来跟我吧!你黄哥我可比他会心疼人。”
“我靠,老黄你当我是死人啊!”夏明朗挑眉笑骂,抱着一个人尚可以一脚飞踢出去,黄队长眼明腿快,一闪身就避了过去,呵呵笑着往里间走。
夏明朗抱着陆臻走了两步,忽然又觉得别扭,试着放下来问了一句:“醒了没,能走了吗?”
陆臻含含糊糊地答应着,铁了心装脚软,一步还没跨出去就自己绊了个踉跄,夏明朗倒是手快,一转眼又把他捞了回来,继续扛麻包似的把人扛了出去。
浴室的外间有几排木质的长椅,夏明朗随便挑了一个把陆臻放上去,扯下陆臻腰上缠的毛巾正要绞。陆臻蓦然间感觉到身下一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匆匆忙忙地挥了挥手,很任性似的把毛巾抢了回去。
夏明朗看着他失笑,弯下腰对上陆臻迷迷瞪瞪的眼睛:“醒了?把身上擦擦干。”
陆臻满头虚汗地握着毛巾,心虚麻麻地凑到面前偷偷闻了闻,真是上天保佑,刚刚瘫在地上的时候被水冲了一阵,基本上已经毁尸灭迹。一旦确定了是没事,陆臻装死的心理又腾了起来,装腔作势地绞了几下,擦着擦着又想继续晕过去,可是一抬眼,眼前空无一人。
夏明朗洗澡怕麻烦,一条毛巾卷上块肥皂就是全部装备了,赤着脚来去,没有一点声音。
陆臻坐在原地愣了一会,嘴角慢慢浮上了一丝苦笑,垂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擦身上的水。装得太过,人戏不分,还真以为戏假情真了。陆臻在心里笑了两下,眼中清意一点点漫出来,忽然手上一空,他怔怔地抬起头,看到夏明朗已经把衣服穿好,站在他身前把毛巾又绞了绞,蒙头蒙脑地包了上来帮他擦头发。
陆臻蓦然间就觉得眼眶开始发热,可是到底不想哭出来,眼泪都含在眼底,毛巾拖过的时候也就都吸干了。夏明朗坐到他身边一路擦下去,陆臻这次是真的累了,四肢都没有一点力气,任由人摆布。
夏明朗把陆臻草草抹干,转过头却正对上他的眼睛,空空洞洞的,染着刻骨的疲惫,刹时间心里一凉,有一点麻麻的疼从心尖上化开,像是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疼过之后便发软。
“很累?”他声音放软,那一点沙哑磁得惊心。
陆臻想了想,点点头。
夏明朗坐过去一些让他靠到自己身上,被沾湿的t恤上带着水腥气,传递出皮肤的炽热,会让人舒服而安心的温度,陆臻知道自己很贪婪,也就懒得去控制他的贪念,他已经什么都不强求了,随遇而安就好。
“昨天晚上消夜吃的什么?”
陆臻有点莫名其妙,想了想,还是老实地摇了头。
“那今天呢?午饭吃了什么?”夏明朗的声气有点怒,陆臻很敏锐地听出来了,但是他此刻的脑细胞不足,一时判断不出缘由。
“没吃?徐知着没给你送饭吗?”夏明朗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偏过头去看他,陆臻从那一眼怒视中忽然明白了问题的关键:他以为自己搞成这样是饿出来的!
陆臻心里哭笑不得,不过,心慌,心悸,震颤,虚脱……算起来还真的跟低血糖的症状挺相合,既然夏明朗已经为他找到了借口,他倒真是一点也不介意沿着剧本唱下去。
“问你话呢,今天午饭吃的什么?”
陆臻想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道:“小花,今天,外场打靶。”
夏明朗一阵懊恼,还真是昏了头了,今天去外场打山地的移动靶,明明是自己带的队,午饭是干粮,可是这么一想,火气又更大了起来:“那这么说晚饭你也没吃?”
陆臻不说话,又轻轻点了点头,他今天这一天的口粮是两包美味酥,要算起来也是真的没吃饭。
夏明朗这时候已经气得只会笑了,眼珠一转又想到一个可能性:“那你昨天晚上吃了什么?”
中午那顿不必问,他看着徐知着抱着饭盒去找陆臻。陆臻吞了口唾沫,昨天晚上他给自己泡了碗面,包装盒此刻应该已经在垃圾场集中处理,完全毁尸灭迹,于是某只狡猾的小狐狸铁了心要装白兔,软绵绵的脖子摇了两下。
夏明朗心头火起,双手掐在陆臻脖子摇晃:“你个不要命的小混蛋,你玩绝食也挑挑时候。”
一个人的心理暗示是很微妙的,如果一直叫嚣着不抛弃不放弃,真到了精力衰竭的时候也能再撑一阵,可如果心头藏了个小恶魔,一直撺掇着大叫晕吧晕吧……那么也就真的可以随时晕过去。更何况陆臻本来就体力透支精神不济,刚刚才熬过一场惊魂,连心脏都在不堪重负地呻吟不绝。他就着夏明朗的力道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