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见牙不见眼。
3.
吃过饭,陆妈妈收拾了桌子去洗碗,三个男人在客厅里守着电视,从台海危机聊到海湾战争,又聊回到对越自卫反击战,又从民主制度聊到军队改革再到高科技尖兵,当真是聊得风生水起意兴飞扬,陆妈妈洗好碗回来见插不上嘴,便独。
不一会儿,门铃声起,三个男人聊得兴起,都不当回事,陆妈妈从里屋走出来开了大门,顿时一阵惊喜地说道:“呀,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回国的?还带东西,这么客气。”
一把低柔和缓的嗓子在门口响起来:“好几个月前了,一直在忙着找单位安家,也没来拜访你们。”
陆臻正跟着自己老爸讨论伊拉克战争,忽然脸色一变,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蓝田换了鞋子进门,走过玄关的花架,便厅里,头顶的水晶灯洒下晶莹的光,照得他像是个透明的人,干净,洁白,纯正,光线可以穿透他,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蓝田一阵感慨,淡淡地心酸地悸动:陆臻,你果然一点都没变。
他愣了一下却微笑道:“嘿嘿,看啊,这是谁?”
陆臻也笑了起来,张开手臂走过去:“是啊,这是谁啊?”
蓝田笑得更深,与他抱在一起,纯美式的拥抱,彼此交错着,压着对方的肩,蓝田从陆臻的肩头看过去,却意外地发现这屋里还有个陌生人,安静地坐在陆永华身边,间或抬头看他一眼,那目光像针一样的利,刺得人心口一凉。
蓝田有些吃惊,觉得莫名其妙。
“决定回国发展了?”陆永华站起来与爱徒握手,大力地拍着蓝田的肩膀责怪道:“找单位的事情也一个人做,我是老了,不中用了。”
“这是哪儿的话,是我怕给老师丢人,在国外那么久,也没做出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蓝田双手握上去,用力握紧。
“得了吧你,尽在那儿酸,”陆臻笑道:“那你现在在哪儿干活。”
“神所,过完年就正式开始了。”
“神所?”陆臻听得一愣。
“中科院神经所。”陆永华沉声道:“看到了吧,儿子哎,这小子在我面前炫耀呢,欺负我这辈子没进过中科院。”
“老师,你这就……”蓝田被挤兑得只能讨饶。
陆臻对这种挤兑人的局面很满意,乐陶陶地退回去坐,夏明朗轻轻拉了他一下,问道:“谁啊?”
陆臻顿时怔了,忽然发现他刚才差点就有种非常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比如说,他想向夏明朗介绍蓝田,说,这是我以前喜欢过的人,他可厉害了;然后向蓝田介绍夏明朗,说,这是我现在的伴侣,我们在一起了,他对我特别好。
好在陆臻只是思维方式怪了一点,大众的观念他心里还有数,虽然在他看来这样的介绍其实挺美好的,但是相信无论是蓝田和夏明朗都只会想把他给揍一顿。尤其是夏明朗,这男人的醋劲和占有欲,他虽然没有正面领教过,但是心里隐约也有点觉悟,能不去招惹还是尽量不要去招惹得好,要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陆臻脑子里思维转了一大圈,回答自然就慢了一拍,只是指着蓝田说道:“这是我爸原来的一个学生,叫蓝田。”
“哦。”夏明朗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话题自然而然地就转到了蓝田身上,类似于现在神所要求一年几篇文章啦,你现在已经发过i多少分啊,你现在主要做神经传导还是神经通路啊,什么长江学者、百人计划,等等等。
基本上,夏明朗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可是奇迹般地,他发现自己记下了所有的名词,关心则乱,而关心则重。
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夏队长还是敏锐地感觉这个人,有点问题。
那是一种直觉,野兽的直觉,来自于气味和眼神的一点点变化,而很快地福至心灵,他记起了这个声音。
蓝田呆了一个多小时,看看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告辞,临到门口时却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对着陆臻说道:“对了,我刚刚停车的时候发现你们车库的灯坏了,下楼看不大清,你能带个手电去送我一下吗?”
陆臻听得一愣,马上回过神来笑道:“可以啊,没问题。”
陆臻加了一件衣服,拿了手电与蓝田一起出门,一走进电梯就问了:“有事吗?”
“夏明朗,是吧?”蓝田微微偏过头看着他,神色柔和。
陆臻听得一愣,却笑了:“是啊!”
“看样子,很喜欢他啊!”
陆臻笑得那么甜,像一只心满意足的猫那样,蓝田几乎想要去捏捏他的下巴,可是知道不妥,手指握了起来。
“嗯!非常,非常喜欢。”陆臻郑重地点头。
“我会嫉妒的。”蓝田嚷道。
陆臻嘻嘻地笑,一副摆明了耍无赖的意思。
车库里的灯自然是好的,陆臻一步一步地走,说他的爱情,为什么喜欢,怎么从来没想过会有开始,如何莫名其妙地他也会喜欢他,又怎样神奇地,他们会在一起。
蓝田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听着这小孩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快乐是显而易见的,几乎可以流淌出来。
“真让人羡慕。”蓝田最后做结案呈词。
“嗯!”陆臻大言不惭地点头。
蓝田挑了他一眼:“有这么好吗?他?我看也就是身材还不错。”
“没有,哪里都很好,身材好,声音也好听,长得也很帅啊,你不觉得吗?”陆臻着急了。
蓝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