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明明又聪明又乖巧,如果你都活该不被父亲承认,被母亲毒打,那那些坏孩子岂不是个个该从小被狼叼走,吃下肚子一了百了?」
(10鲜币)63.草草敷衍
他这说法逗趣至极,西门晴破涕为笑,扑到他怀里拥着他。柳宜生抚着他的後背,边想,如果西门晴是西门家的孩子,因为种种原因又不被西门家承认的话,那麽当年对外宣称被丢弃的孩子会不会就是西门晴?
这样西门家便不用给西门晴上户籍,而不被允许出门的西门晴又没有被外人发现的可能性。事实上除了自己与送饭的厨娘,连西门家的人都很少来看望他。
可能他真的搞错方向了,不过柳宜生不觉得自己浪费了时间,认识了西门晴让他觉得很高兴,两人不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心中又总是记挂着幼子,多亏了西门晴他才能分些心出去。
既然搞错了,就应该不再浪费时间,紧接着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奇怪的是柳宜生却十分舍不得西门晴,他长到十五岁,才有第一个人对他真正的好,若自己就这般一走了之了,别说功夫是肯定学不成了,人可能都会重新陷入那种阴郁中,自怨自艾他命该如此,不配有人对自己好。
柳宜生想想就觉得心疼,罢了,就当和这孩子有缘,起码要让这孩子能够自信地面对生活,他才能放开手。
「晴儿轻功学的很好,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想学的没有?有了一技之长,以後可以离开西门家,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再也没人会欺负你。」
「学别的?」西门晴困惑极了,他有功夫学都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奢望可以学别的,然後有朝一日过着没人欺负的独立生活。
「不瞒晴儿,师傅也算是半个大夫,会些医术,从明日起,我们半日学功夫,半日学医术,可能会有些累,晴儿能不能坚持?」
西门晴讷讷地点头,心中认定师傅是不可能会骗他或者作出对他不好的事情的,累和苦怕什麽,为了师傅他也一定要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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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西门晴最近发现他的师傅总是心不在焉,心下有些担心,这会儿他刚背完了师傅让背的药理,还等着师傅评价呢,可师傅眼神空洞,连他说完了都没有意识到。
「啊?」柳宜生一回神,看到徒弟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担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没事,师傅最近都没睡好,所以方才恍惚了。」
「那师傅回我屋里睡一会吧。」西门晴刚提议,想起什麽似的低下头道:「如果师傅不嫌弃晴儿屋里简陋。」
柳宜生摸摸他的脑袋叹了口气,这孩子已经习惯了把自己放的很低,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不好的,不值得人去喜欢的。
「师傅怎麽会嫌弃,那师傅去小憩一下,晴儿自己念书?」
西门晴乖巧点头,笑的十分腼腆好看。
柳宜生躺在徒弟硬硬的床上,心想这哪里是简陋,简直是简陋不堪,可能连下人住的还不如。床是随意搭起的木板床,被褥薄的很,这初秋的天气盖已经不够饱暖了,上边的补丁打了一个又一个,就像由边角料缝制起来,做成一条被子似的。整个屋子根本就没有什麽可以入眼的地方,若不是西门家为了隔离开西门晴,可能连一个屋子都不会拨给他,直接让他睡柴房。
哎,这人和人,区别怎麽就那麽大?柳宜生想不通西门晴身为西门家的长男,就算不是正出,也没道理沦落成这样。西门家又不是养不起这麽一个儿子,看他的那四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哪个不是锦衣玉食?怎麽轮到这个男孩子,就要过这样日子?
唯一的可能性,恐怕是那正房西门家母容不下这庶出的孩子,她自己一辈子膝下无子,自然见别的女人生的都是眼中钉肉中刺,还鼓励她的女儿们欺负这个可怜的哥哥,柳宜生甚至觉得若非是他遇上了自己,这一生可能都要在这个破落的小屋里抑郁而终了。
没人疼爱的人生,又有什麽活下去的意义呢?
柳宜生觉得自己着实是命好,疼爱他的人有两个,只是那两个人最近来看他的频率越来越多不频繁了,一开始是每日晚上都会过来,後来便是三日,五日,到现在,竟然每回就来一人,还一脸疲惫,抱着他就睡,那种事情都没心思做。
他提出要想儿子了,要看看,他们也一脸为难,支支吾吾地说不方便。
他看自己生的儿子还不方便?那世上什麽是方便的?柳宜生见他们明显有事瞒着他又不解释清楚,生起气来,自然对他们没什麽好脸色。
若放在从前,他脸拉下来,两人天都得塌下来,怎麽哄都是有的,可现在,他们只是一脸无奈让他懂点事,别闹。
这是有多敷衍!柳宜生不得不想,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让兄弟俩像变了个人似的!见不到人,见不到孩子,他自己也每日恍惚起来,这才会连西门晴都发现他心不在焉了。
想想他离开麒麟村也将近一年了,会不会麒麟村出了什麽事?或者是修补结界不顺利?抑或是谁病了?柳宜生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到最後甚至想到,会不会他们有别的喜欢的人了,才会对他冷淡,丧失性趣了呢?
甩甩头,他嘲笑自己也变得患得患失,往那种奇奇怪怪的地方胡乱思量。想也知道不可能,麒麟这种种马,对自己的配偶是极其忠诚的,一生都不会移情别恋。
将随身不离的扇子展开,这季节已经无需扇子了,他易容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