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在最后一刻选择,宁愿离开他远远的,也不愿意在他面前,告诉他命不久矣的事实,以及小麦最终选择的长眠之地,种种由小麦带来的深深的伤痛,与刻骨铭心的震撼,让宋棐卿的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平静。
是谁教会了小麦,为他这么付出,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不肯告诉自己他遭遇不测,且性命垂危?小麦细腻的情感,以及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的种种,是他在任何人身上都没有的体会,对于小麦的死,他又如何能平静的对待,安然的接受?
但就在这个时候,偏偏让他遇到尚云清禾,那人还追在自己身后,这让宋棐卿的心更加烦闷不已,他顿时停下,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对方。
尚云清禾也停了下来,两人在距离不近不远的地方,就这么静静的对视。没多久,宋棐卿实在无法忍受,遂开口道:这位小兄弟,请问你跟着在下有什么事情?
尚云清禾微微一笑道:宋棐卿,你何必跟我装傻,难道你以为我认不出你吗?
宋棐卿闻言微微皱眉,道:不论如何,我依然是那个问题,你跟着我有什么事吗?
尚云清禾上前跨出一步,哼道:我也还是那个问题,你明知故问。
宋棐卿看着尚云清禾咄咄逼人的样子,沉了口气,缓声道:如果你想问我孩子的事,我只能回答,无可奉告。
尚云清禾本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问,宋棐卿为什么不声不响的离开,然而对方会错了意,还提出孩子,他便紧接着问:孩子如何了?
宋棐卿缓缓眯着双眼,眼神充满警惕,沉声问道:孩子如何是我的事情,何劳尚云族长担忧。
你!尚云清禾气愤,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宋棐卿的领子,龇牙说道:他也是我的孩子,我如何不能问!
闻言宋棐卿更加生气,语气更加强硬,你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怎么能是你的?尚云族长莫要乱攀关系才是,在下根本不认识你!说着睁开他的束缚,甩手将后背对着他。
尚云清禾气的肺都要炸开了,他咬着牙,走到宋棐卿身前,冷笑着道:哼!跟我没关系?不认识我?难道就跟冷月风有关系吗?你就只认识冷月风吗?你对那个冷月风倒是痴情,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所有的人,你喜欢的是他,可惜,他根本不领情呢。
面对尚云清禾的冷嘲热风,宋棐卿感到气恼非常,他现在头疼的厉害,不想与他纠缠,但他的话,却叫宋棐卿实在无法忍受,对,我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宋棐卿喜欢的,只有冷月风,只有他!
尚云清禾听后,气的牙痒痒,他紧紧的攥着拳头,哼笑一声道:哼!那有什么用,他根本不屑,反而是本座。本座不但救了你的性命,还让你怀了本座的孩子,你说,本座是不是对你很好呢?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宋棐卿,他伸手一把推开尚云清禾,一双眼狠狠的瞪着他,脸上气愤之意溢于言表,尚云清禾,别再跟我说你医者的伟大,我求着你救我的命了吗?本公子根本不稀罕!还有,你从刚才到现在,一直跟我提孩子,你是什么目的?难道是想带走他,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不可能?尚云清禾万万想不到宋棐卿如此绝情,终于承认他不稀罕自己救他,他不禁愤慨,但更多的是失落,宋棐卿亲口说的不稀罕,让他感到受伤,加上之前他又一次用冷月风刺激他,他狠狠的道:那个孩子是魔胎,本座岂能容忍,若是识相,赶紧把魔胎交出来!
宋棐卿此刻已经气得发抖,他紧紧攥了拳头,朝着尚云清禾的面门狠狠挥去!重重的一下,尚云清禾猝不及防,被结实的拳头打的下巴生疼,还差点跌倒在地上,他晃晃的稳住身形,看着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的宋棐卿,总觉得他一头的白发十分的刺眼,脸上的假面更是碍眼。
宋棐卿!他大叫一声,冲着宋棐卿扑去,两人迅速扭打成一团,好在他们此刻正在一处树林中,再加上就近的人来往稀疏,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不然真是让别人笑掉了大牙。
两人毫无章法的扭打,你锤他一拳,他提你一脚,不一会儿就滚到了地上。宋棐卿原本满是泥块的衣衫,倒是被滚掉不少泥土,反而看起来干净了些。而尚云清禾一身干净的衣衫,却是沾满了灰尘,看起来狼狈不少。
同时两人脸上也都挂了彩,衣衫也有些凌乱,尚云清禾下巴与左眼角青红一片,而宋棐卿的右边脸也有些红肿,然而两人依旧未停下动作,一边对对方拳打脚踢,一边冲对方叫骂着。
尚云清禾,你就是个假慈悲的庸医,满口仁义道德的混蛋,我宋棐卿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你让我生厌!
宋棐卿,你以为本座就稀罕你,若不是你知道魔胎的下落,本座根本不屑与你见面,如果你不说出魔胎的下落,本座今天就打的你爬不起来!
宋棐卿伸出胳膊,挡住尚云清禾挥来的拳头,却在下一刻,腹部被对方的另一个拳头打中,他闷哼一声,抬脚狠狠踢到尚云清禾的大腿,把对方踢的连连后退。
尚云清禾龇着牙,摸了摸发麻的大腿,紧接着又握起拳头,向宋棐卿冲去,而宋棐卿也是,匆匆揉了揉肚子,也向着尚云清禾冲去。
你混蛋!
交出魔胎,本座就饶了你!
两人从正午,混战到近黄昏,将近三个时辰的斗殴,此时皆筋疲力尽,双双躺在地上,一下都不想动,然而却都想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