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力,则削低俸禄,官降sān_jí!两位爱卿,还有何异议?”轩辕帝沉声说道。
“臣遵旨!”两臣不敢多言,山呼万岁,领旨而返,双目相望,各自苦笑,这祸事从天降,圣旨已下,再无回旋余地,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大学士韦谦,也就是那青衣老者,带了些亲信家丁,随从侍卫,在漓水之南,各个城池市镇,乡野山林,一路微服寻访,查探天朝五十四年三月间出生的婴儿,有无不同于凡人之异常。他与那萧桓皆是文臣,为了查找神子的下落,终日爬山涉水,颠沛流离,苦不堪言。
眼看限期快到,寻访无果,韦谦急得衣带渐宽,人愈憔悴,整整瘦了一圈。
南棠,也就是这半年寻访的最后一站。其实此前轩辕帝的第一次查访,南棠就是目标之一,只是当时负责查访的户部尚书薛隆庆薛大人,命那南棠府尹,仔细将当年所有初生婴孩一一查找,都是未见异常,无功而返。所以韦谦也明白这次来南棠,只不过是顺路而行,不会有甚收获,呆上几日,便可取道回京了。
这一日,韦谦一行初到南棠,马困人饥日已高,辛苦多日,正想着好生犒劳一下,不觉到了慕容世家的酒楼前。
不料这酒楼规矩定得古怪,时辰一过,菜品便不再出堂,尽称客官改日请赶早。
“这是什么劳什子规矩?哪有客人到了酒楼,不拿饭菜来吃的道理!”他手下的随从也不是普通人,虽随大人微服出访,却也底气十足,在宽敞空旷的大厅与那酒楼管事争执起来。
韦谦原本是想趁着混乱,悄悄上得二楼,看看是否真如管事所言,早已打烊熄火,并无客人就餐,谁料正好在厢房门口听得众人聚在一起议事,慕容襄开口说话,一时惊为天人。
这个韦大学士年事虽高,却也不是迂腐之人,站在门口,刹那间突然想通了一个道理:漓水之南,有神子天降。国师神算老人并未明示神子年龄,那转世投胎之说,只是后人揣测罢了。又或许,神子降临之际,已然小小金童,也是不无可能。
萧老弟啊萧老弟,如若真是如此,老夫可是离这任务完成,可就只差一步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夫的运气,真是太好了。这世上神子只有一个,我看限期到时,你去哪里再找一个神子,带去见皇上!
他看到女扮男装的慕容襄,但觉神子光辉,普照大地,心中更是笃定,这慕容世家的小公子,就是那神算老人口中的神子天降!
好不容易甩开了纪宣的纠缠,出了厢房,下得楼来,只见撇开自己随从不算,已是堂去人空,哪里还有慕容父子的踪影。
“王管家,今日先找一客栈住下,明日一早,去慕容府上递上片子,就说老夫韦谦拜会慕容小公子!”韦谦暗自镇定,实际却是心花怒放,欣喜若狂。奔波半载有余,一路惶恐忐忑,今日总算放下心,能吃一顿安稳饭,睡一个安稳觉了。只怕是,美梦不断,做梦都是要笑醒吧!
第二日一早,韦谦带随从一行,整装出发,驾着马车,到得慕容府邸大门外。
叩门数下,府门打开,有一年轻仆人探头出来,问道:“请问来者何人?叩门何事?”
“这位小哥,这是我家大人的名片,请予通传,递交慕容少爷,就说我家大人求见贵府小公子。”王管家恭敬递上片子,依言答道。
求见小公子?慕容家哪来的小公子?这仆人训练有素,心中疑惑,也不多问,只说句:“请各位稍候。”便执了片子进去。
大约一炷香工夫,那人出来,回道:“很是不巧,小公子不在府中,外出游玩去了,慕容少爷也是不在,去了商行谈事。各位回吧,请明日再来。”说着,就将府门关上。
韦谦乘兴而来,一路兴致高涨,此时却吃了个闭门羹,不禁有些沉郁。
王管家见他如此神情,近身问道:“大人,先礼后兵,要不要让那南棠府尹带些官兵过来……”
韦谦挥挥手,道:“不必,不能对神子不敬,我们明日再来。”
又是一日,天色尚早,韦谦一行已在慕容世家大门外等候。
叩门半天,方有一老婆子开了府门,颤巍巍走出来,问道:“何人来叩我慕容家的大门啊?”
一名随从上前抱拳答道:“老婆婆,昨日我们大人已经来过了,请进去通传,就说是韦大人来了。”
那老婆子面露疑惑,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会打人?我又不曾招惹你们,你们还要欺负我一个孤老婆子,还要打我?来人啊,有强盗来了,要打人了啊,出人命了啊!”街上路人虽少,皆是驻足而视,弄得韦谦一行好不尴尬。
“不是会打人,是韦大人,老婆婆听错了。请问慕容少爷和小公子在家没有?”王管家忙阻止她的叫声,好脾气问道。
“再嫁?老婆子今年六十有八了,你还要让我再嫁?”那老婆子又尖声叫道:“我老婆子十八岁守寡,至今五十年了,可是立了贞节牌坊的,这南棠城中女子都以老婆子为榜样,你们,你们竟然要我再嫁!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天啦!老夫造了什么孽,今日竟落得此种地步!眼见街上众人议论纷纷,神情愤愤,韦谦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今日小公子还不想见老夫,我们走吧,老婆婆你也不要再喊了。”
待得第三日,有些微雨,天色刚亮,韦谦一行人又到了慕容府邸。
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