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皇姐怎么了?是不是宫里出事了?”摇晃着她圆滚滚的身体,“快说啊,皇姐在哪?”
她手指着寝宫的方向,“皇上,皇上……”
我没时间等了,丢开她,展开身形飞掠而去,如燕子般窜入皇姐的寝宫,慌张的叫嚷着,“皇姐,皇姐!”
一入门,我就看见皇姐和沄逸端坐在上首,神色肃穆,他们的正前方端端正正的跪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低垂着头,看不清楚神情。
“皇上,臣妹约束属下无方,惊扰圣驾,还请皇上降罪。”几乎不给皇姐开口的机会,我直接把事情揽上自己的身,“臣妹罪该万死,请皇姐重罚。”
“你想我怎么罚?”皇姐的声音,如同在金銮殿上一般威严,显然她此刻不是将我当妹妹看,而是当做待罪的臣子。
我趴伏在地上,感觉到身边人的体温,竟然感到出奇的平静,“是我的错,失落宫中令牌,这男子不过是山野村夫,不懂宫中礼数,并无意冲撞皇上凤后,他只是听闻皇上要召其入宫伺候凤后心中急切,这都是我管教无方,肯请皇上免其罪责。”
我吸了口气,看了眼身边的流波,他直挺挺的跪着,那张与沄逸极其相似的面容显然引起了皇姐极大的兴趣,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姐,眼中都露出了玩味的光芒,死死的盯着他的脸。
在听到我的话后,她的目光动了动,转移到了我的脸上,声音深沉,“皇妹这护卫的容貌,倒与凤后极其相似,若不是亲眼见到,朕都不敢相信世界上有如此相似的面容,朕原本以为凤后容貌天下无双,却不料你这护卫竟然拥有另外一种气质,难怪凤后上次一见就欢喜,不知道皇妹从哪寻来的这人间奇葩?”
她用了朕这个字眼,不是我。
“我……”姐姐的目光中含有太多层的意思,我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那两道停留在我身上的眼神,仿佛要看穿我的身子,看穿我的心。
我刚刚抬起头,与皇姐眼神一触,那瞬间,我看到了猜疑,看到了隐藏的思索,她微笑着,字字如针,“皇妹江湖漂泊三年,原来却是有美相伴,这男子的容貌,连朕都恍惚以为是凤后在身边呢。”
当年我与穆家极其亲近,对穆沄逸的心更是众人皆知,当穆沄逸成为凤后,而我的身边出现了一名与他容貌极其相似的男子,只要我开口说流波是我心头所爱,我与皇姐之间的嫌隙再无法弥补。
可我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沄逸带走流波,毁了他的一生,流波是我的人,是我承诺了要留在身边一世的人。
“皇姐!”再次看了眼身边的流波,我心中决心已下,“臣妹……”
“王爷,我终于明白了。”身边一声叹息打断了我即将出口的话,流波侧过脸,却是给我一双波光潋滟,凄楚欲绝的眼神,“终于明白您为什么从不肯碰流波的身子了。”
这,这是哪一出?
虽然没明白,但是我聪明的选择了闭上嘴,看着那双晴蓝瞳中缓缓的滑落两行清泪,“名为贴身护卫,流波对您的心您不可能不知道,流波跟您最早,可您要了子衿少爷,在青楼喝花酒戏小倌,却从来不看流波一眼,流波一直以为只要默默的守护在您身边,总有一天能得到您的青睐,跟着您高高兴兴的进京,幻想着在您身边一生一世,原来您根本就是另有打算是不是?”
我沉默……
仿佛心事被揭穿般的沉默。
流波在为我开脱,他在扮演一名暗恋着我,却被我早已相中欲送入宫中的可怜人,因为谁都知道,以我的fēng_liú,不可能不碰如此绝色。
而他赌的,就是那‘守宫砂’的存在,以证明我真的不爱他那样的人,留着,只是为了将他献给皇姐。
流波抬起决然的脸,任那泪水无声的滑下,膝行了两步,跪趴在皇姐面前,“皇上,凤后,只要您们不嫌弃流波手脚粗鄙,请让流波在凤后身边伺候。”
他凄楚的看了我一眼,缓缓的闭上眼,别过头,垂下。
从始至终,我都没再看他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因为我已明了。
他此刻表露对我的思恋,完全脱了我依然暗恋穆沄逸的罪责,那戚戚的表情,分明在说着对我余情未了,尊贵如皇姐,又怎么可能将心中有别人的男人纳入后宫?漂亮啊,流波。你这一招真的漂亮。
皇帝固然尊贵,她的话无人能反抗,却也正是因为这份尊贵的面子,让她不得不大方,不得不宽容。
果然,皇姐一声长笑,爽朗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你这男子果然特别,不似闺阁中的娇羞和怯弱,居然敢在朕的面前直言心中私恋他人。”姐姐抿着唇,握上沄逸的手,轻轻抚摸着,“凤后,我知你心中想法,可是人家并不与你一般,心中只有我啊。”
沄逸平静的点点头,清幽的开口,“皇上,对不起,是我的错。”
皇姐呵呵的乐着,慢慢的抬起手,示意我起身,“不是凤后的错,只是怪我的皇妹太吸引人,况且这样敢当着我面表白的男子,太野,后宫锁不住的。”
“皇姐,是我管束无方。”
我才开口,身边的流波重重的一个头磕了下去,“皇上,流波今日之举已是欺君,恳请皇上赐流波出家。”
“咦?”皇姐疑惑的看向我,而我,只是冷冷的瞥了眼流波,痛心的别开眼,语气单调的没有半分感情,“此子身为我的护卫,却不遵从我的意见,盗我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