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要向皇姐请辞,师傅你别急,我这就去神殿哄哄他。”一边说着,我一边算计着,昨天才祭天,就是要请辞最快也是今天,走的话也是明后天的事,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还不急?”她一声爆吼,手指都快点到我的鼻尖上了,“你知不知道,他昨晚连夜向皇上请辞,今天大早就走,现在只怕已经出了神殿,快到城门口了,我这个当娘的好说歹说都没有用,不来找你,找谁?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砍了你!”
“什么?”我大惊失色,抓在手中的梳子落了地。
夜见皇姐辞行,大清早一个人偷偷的出城,这不是躲我,是什么?
我知他骨子里犟,却没想到犟成这样!
“我去追他!”我狠狠的抓上桌子边的一把折扇插在腰间,“师傅你别担心了,我一定把他求回来。”
风若希脸上的怒意终于有了稍稍的平息,看着我旋风一般的速度穿戴整齐,往门外刮去。
门外,子衿的出现让我一楞,他面色沉静,手中拿着一张信笺,“王爷,你要走,最好先看完这个。”
我的心中,满满的都是那个走路跌跌撞撞的臭美男人,只想怎么才能让他回心转意,让我好好的照顾他,哪还有心思看什么信笺。
我眼中几乎都是哀求了,可怜的望着子衿,“子衿,你替我决断吧,我相信你的能力,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就在我刚刚提起脚步的时候,耳边传来子衿淡淡的声音,“是流波的信,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在我的枕边的,他说他去见皇上了,叫我暂时不要告诉你,如果晚上他没有回来,再让我告诉你他的去处,叫你不用去寻他了。”他的手指伸到我的面前,“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你,至于要不要赶去皇宫阻拦他,你自己决定!”
“什么?”这一次,我是真的站不稳了,脚下一个退步,我扶着门框,一把抢过子衿手中的信。
字迹俊秀,平稳有力,显然不是匆匆写成,而是他深思熟虑之下书就,信中大部分的意思正是子衿说的那样,但是几句中的含义让我颇有些心惊。
若辰时未归,则毋再寻。流波此去,为解王爷心中之忧,愿能永除心患。
这些话,不得不让我去想其他的可能。
可能一,他自愿进宫,成为沄逸的替身,替皇姐生孩子,从此沄逸也不再找我的麻烦。
可能二,他去向皇姐说明实情,将我和他的感情和盘托出,让他人猜测我对穆沄逸的企图。
可能三,他去行刺沄逸,只要杀了沄逸,自然也就不存在他进宫伺候之事,更绝了可能暗害我的一个大敌人。
想到这,我感觉到背后一阵凉飕飕的,额头上的冷汗都沁了出来,以流波的强硬,以流波的脾气,这第三个可能,怎么想,都是最大的那个。
重重的一拳捶上门框,木屑飞扬中我吐出几个字,“我要进宫!”
我要进宫,我必须进宫。
身为王爷,身为他未来的妻子,所有的事情都应该由我来承担,我不能让他惹恼了皇姐,更不能让他鲁莽冲动的去行刺沄逸。
衣袖被人拉住,风若希冷冷的看着我,“我儿子怎么办?”
月栖……
如果我不追他,很可能我和他的未来就此断送,本来就是千斤悬一丝,需要小心翼翼呵护的爱情,我如果不去,说不定就此失去了他。
流波……
如果我不进宫,断送的,就不仅仅是我和他之间的爱情,很可能还有他的性命,这个一直保护我,跟随在我身边的男子,我同样不能失去。
无数念头在心中闪过,我必须做出一个抉择,一个两者中最需要我此刻去挽救的抉择。
我歉然的看向风若希,有些艰难的开口,“师傅……”
月栖,不追,我还有机会,即使没有,失去的也不过是我和他的爱情。
流波,不追,失去的,很可能就是他的性命,这个赌,我不敢下!
手,被一双白璧盖上,子衿微笑着,“王爷,去皇宫吧,这牵扯到您的身家性命,一旦流波处事不当,会牵连到您。”
就这一句,连风若希眼中也射出了赞同的光芒,轻轻点了点头。
子衿看向风若希,温柔出声,“至于国师那里,不妨由我代王爷去,您觉得可好?”
不能再耽误了,我点了点头,握上他的手,“对不起,麻烦你了。”
他只是拍了拍我的手,“去吧,子衿祝王爷能顺利的解决这场事,带回流波。”
我取出腰间的那把扇子放在子衿的手中,重重的点了点头,“替我交给月栖,请他原谅我。”
在子衿的点头中,我飞身而去,朝着皇宫的方向,飞速的奔跑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流波,千万不要犯傻,流波,千万不要……
流波的抉择
到了宫门前,我才发现,我的腰牌不见了,出入宫内的腰牌本来在身上好好藏着的,此刻却不翼而飞了。
流波,除了流波还能有谁?
可是没有腰牌,我就不能直入内宫,任心中火急火燎的,也只能看着卫兵一路小跑着进去通报。
宽阔到一眼望不到底的宫门,寂静的只有鸟儿偶尔落在琉璃瓦上啾啾的声音,平静一如从前。
如此安静证明宫内没有发生大的异变,这让我微微放下一点心,却也更加的提心吊胆。
流波,你千万不能乱来。
你个混蛋,一个男人擅作什么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