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熬夜抽烟那些了,那个也准时了许多……也有注意。”
零零碎碎的一些话。
其实她知道哥不在意了,他要的只是她,但她心里还是难受。那种难受和过去不一样。她也在变,三十岁的她,思维也有转变,好像渐渐的,也想去做一个母亲,想为他生一个孩子。
而且她认为,现在的她,有资格当一位母亲。
方璃虽然没提“孩子”,但周进听得懂她的话,心里一暖,手摸了摸那张泛着红的脸,嘴唇贴向她的额头,
“没事,别去想了。”
她回来了,在自己身边,那便一切都好。
这几年,他也看淡了许多。
虽有遗憾,但人生,怎能要求太过完美。只要她在就好了。
“璃璃,快睡觉吧。”
方璃唔了一声,似梦似醒,还要张嘴说什么,被两片湿热的唇含住,吞下她要说的话。
“睡觉。”
她眯眯眼睛,也是真的困了,握住他的手,睡了。
*
次日。
秋日的清晨卷着金黄的光,落在木地砖的缝隙间。雨水仍在下,顺着玻璃窗滚落,留下一道道清浅的水痕。
方璃打着哈欠在周进身边醒来,困倦,乏力,心里却被一种幸福感塞满。
她一动,身侧的男人也跟着醒了,臂弯有些麻,晃了晃。
方璃顺势趴在他肩头:“早安。”
“早安。”男人揉揉她的头,声音粗嘎低沉。
窗外的雨声还在继续,穿透落叶,哒哒哒的。
他们望着睡眼惺忪的彼此,蓦地笑了,都感觉这个早晨,有一丝浪漫诗意。
真好。
“饿了吧?我去做饭。”他抱着她温存一会,翻身下床。
一切都和多年前一样。
方璃盯着他宽厚壮实的背影,抱起被子,愣愣地想。
卧室门没关,没一会,煎蛋和米粥的香气顺着空气飘进来。
她准备起床。
前几天她一直住在酒店,昨夜回来得急,什么都没带。昨天的衣服也不能再穿,她裹着被子下床,打开衣柜。
方璃有瞬间的错愕。
衣柜里很整齐,左手边一排西装,黑色、浅灰、藏青,右手边是休闲装,迷彩裤、汗衫、夹克等等。
她的衣服肯定被收起来,这不用想,只是看着那一排西装,大脑有点懵。
伸手试了试。
质量上等,面料朴素却大气,款型雅致,一看便是高级定制。
方璃拿起旁边宽松的汗衫,套上。
合上柜门。
她想起了昨天的那辆价值不菲的车。
方璃坐回床边,右手支着下巴,叹了口气。
昨夜光聊她自己,也不知道哥在做什么,但能从很多细节中感受到,他和过去不太一样。
方璃一直都觉得,哥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沉稳,踏实,可靠,身上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韧劲。
只是他性格里也有保守顽固的那一面——那是原生家庭、生活背景所带来的,去除不掉。
他的人生里可以称之为跳板的两次机会——高考,他没钱念;部队提干,他因伤错过。这让他永远局限在那个狭窄的小环境里。
挺残忍的。
她不知道她走后他发生了什么。但他,好像又变成了那个曾令她仰慕迷恋的男人。
方璃抱着手臂,没说话。
其实回来之前,她还幻想过他过得不好,落魄潦倒。
她就可以把赚得钱都给他,然后养着他,对他好,拯救他。这样,几年积累的一腔柔情也有了去处。反正无论怎样,她都是爱着他的。
方璃想来想去,又叹了口气。
一抬眼,才瞥见周进斜斜地倚靠着门,单手插兜,另只手握着杯热牛奶。
“你干什么。”她把汗衫的下摆往下扯了扯,笑说:“一把年纪了还吓人。”
男人唇边浮现淡淡笑意,温热的牛奶递过来:“叹什么气,出来吃饭了。”
方璃洗漱完,坐到餐桌对面,望着他。煎蛋咬了一口,又丢回盘子里:“哥,你跟我说说你这几年吧。”
周进端着碗喝光米粥,擦擦嘴,“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看。”
“看?看什么?”
“船。”
方璃不明所以,渐渐回想起临走前,他是跟墩子说要打渔来着。
但打渔能挣出这么些钱吗?
除了画画,她其实不懂这些的。
直到方璃看到那些捕捞船队,才恍然大悟。
她所处的不是过去的那个小码头,也不是通向海洋岛的那个游轮码头。
他们足足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抵达市郊的一处极为宽阔码头。
海风迎面而来,令人精神一震。
运输船、冷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