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她入怀,这个女人,她每次想起的时候,心都会痛,天知道这痛是从何时开始的,又到何时才会结束。
年后该走的便陆续离开了历城,楚誉要去地方,叶落怀于郊外相送。
“保重。”千言万语只剩下这两个字,楚誉骑上马,带着小盘小笛及一干家仆,向着远方行去,待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叶落怀收回目光,发现身边一起相送的齐蕊不停地抹眼泪,她不由得打趣道:“她这一去,恐怕要三四个月才能回来,等她回到家,恐怕家里要遭涝了。”
“为什么会遭涝?”齐蕊抬起头,瞪着两只大眼睛疑惑的看着她。
“照你这哭法,一百多天,可不就要把楚府给淹了吗?”叶落怀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哈哈笑着上了马:“驾——驾——”
“皇夫大人等等——等等——”齐蕊连忙追上去:“我有话要与皇夫讲,皇夫等一等——”
叶落怀总算是听到了她的呼唤,停下马看着她:“什么话?”
“皇夫可否——”她捏着帕子,忸怩半晌总算是把心里的话吐了出来:“皇夫可否跟皇上讨个恩情,让她回来?”
“回来?”叶落怀想了想,点点头:“也是,她也是时候回来了。”
“这么说,皇夫大人是答应了?蕊儿谢过大人。”齐蕊欣喜万分,连忙谢恩。
“谢什么,这是她应得的。”叶落怀说罢,打马回城。
齐蕊看着她和她的侍卫队消失在视线里,方才坐上马车,回府去了,她的贴身侍女名为大铜,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忍不住调笑道:“小姐,要不然我们追上家主,跟她一起得了,我听说外面可好玩了——”
“嗬,好
你个大铜,连你也来笑话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齐蕊言罢,往手里哈了气,专盯大铜最怕痒的地方下手。
马车顿时传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叶落怀骑着马来到闹市,下马之后专找人多的地方钻,跟着她一起出宫的侍卫连忙跟着,却在形形色色的人脸中丢失了她,叶落怀窜到一个小巷子,推开柴门,走了进去,雪姨已在座位上等待着她。
“雪姨——”叶落怀的神情略显不安:“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的计划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听到她的话,雪姨笑着摇头:“能出什么问题,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雪姨办事我自然放心,只是她一直在寻找四皇女,我害怕万一真的被她找到了——”
“呵呵——”叶落怀还没说完,雪姨已是大笑了起来:“你放一百个心,她绝对不会找到四皇女的。”
“雪姨你为何如此笃定?”
雪姨看着她:“二十一年了,若不是早已经死了,或者不在历朝了,怎么可能找不到呢?当年代祁泓寻找她的声势更大,不还是没找到?退一万步说,即使真的找到了,难道代君撷还会让贤不成?”
“我就是看她有让贤的意思,你说万一给她找到了,她把皇位让了出去,我们怎么办?”
“有让贤的意思吗?”雪姨莞尔:“这可真有意思。”
叶落怀不解:“什么有意思?唉呀雪姨我都快愁死了——”她站起身来:“她藏得太深,我根本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还有三个多月,万一真的生出什么变化——”她止住了话,看向雪姨:“雪姨你要确保,真的万无一失啊。”
雪姨点头:“这话你可说了好多遍,我何时需要你一遍遍的叮嘱了?”
“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那不知所踪的四皇女,终究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总要知道她是哪路神仙,我才能真的放下心来。”
“我们的人监视着她的人,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采取行动,你放心吧。”雪姨看了看门口:“为防她们找来,你还是快走吧。”
“一切就全靠雪姨了。”叶落怀看她点头,方才走出去,走到门口却又转过身来:“雪姨你千万注意身子,莫要太操劳了。”
雪姨忍不住笑道:“是不是代君撷太不听话,我看你越发像个老太婆了。”
叶落怀也不好意思的笑笑,出了门。
看她出门,雪姨不由得冷笑一声:“四皇女,呵呵——”
不知何时,元佑南站在了她身边:“我看她,是真的把你当做了母亲,这孩子生下来就与双亲分离,也着实可怜了些。”
雪姨从柜子深处寻到了凰纹马形玉佩,看着这温润的色泽,她不由得一滞,宛如看到了当年那个吸着她指头不放的婴儿:“我何尝不是把她
当做我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代祁泓,我又何至于此?”
“这话你骗骗她还行,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由始至终,她只是你的一颗棋子,是你复仇的工具而已——”
“不——不是的,不是的——”雪姨紧握着玉佩,瞪着元佑南:“你看到的,这些年,我教给她的,不比代祁泓教给代君撷的少,我与她的每一日,你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以为,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对那孩子,不止是棋子而已。”
元佑南摇头:“其实,你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我并不关心,这些年,你为了报仇绞尽脑汁,步步为营,直到今日,你离你的目标只有一步之遥,我只想问你,你内心深处真正希望得到的,真的是这个江山吗?你看到你的母皇、代祁泓以及现在的代君撷,你真的觉得,你得到这个天下,也就得到一切了吗?”
“你想说什么?”
“你当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