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或某些人的。
这个时辰的香客不算多,二老跨进庙里,老妇人扶着老者跪在月老前的一个蒲团上,自己再去跪在另外一个蒲团之上,拜了三拜。
“老人家,你们都这把年纪,该坐在家里享享清福了,怎的还自己来这儿祈福呢?可是家里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庙祝是个中年男子,四方脸庞,相貌堂堂。
“没有没有,家中三个儿女各有各的风光,孙子孙女都接连生了好几个了。”老者呵呵笑道,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那就好,请问二老所求为何?”
“我……”老者的脸阵阵泛红,犹少男少女般微涩。
“这来都来了,你现在倒是脸皮薄了?”老妇人接过老者的话,“先生,说白了也不怕你们年轻人笑话,我和老头子来这月老庙,自然是求姻缘的。”
“咳、咳。”老者又是一阵咳嗽,自己抚着胸顺了两把,说起话来虽有些微浊,却不难听清。
“呵呵,我们两口子年岁大了,身体也不行了,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还能说什么爱不爱喽。我来也就是想为老婆子求个好姻缘,来世就不要跟着我这种不懂体贴的糟老头子了。”
“死老头,下辈子我一定找个比你更好的,不会缠着你。”
“老人家,那您是想将名字刻在三生石上,还是写在秀带上呢?都很灵验的。”庙祝笑看着斗嘴的两位老人。
“那种自欺欺人的东西有何用?”老者连连摆手,又朝庙内四处看了看。
“你就帮我找张平安符,写下老婆子的名字祈个平安,再压在月老像前就好了。但愿来世,月老还能保佑老婆子的身体比我健康,别受什么病痛折磨。”
庙祝默默取过红纸一笺,又提笔蘸满了墨,递至老者手中:“老人家,请将老婆婆的名字书于纸笺上。”
老者颤颤巍巍伸出干瘪的手,攥紧了笔。
“手抖成这个样子,还写什么写!”老妇人反倒将笔抢夺了过去,迅速地在红纸上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两个人的名字。
“一会儿香客太多,赶路不便,小x-di,我和这糟老头子就先走了。适才麻烦你的事有劳了,香油钱我已经搁在了月老像前,便作为愿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的小小心意。”
老者拄着拐杖任老妇人挽住他的臂弯,大半个身体压在老妇人身上,扶持着前行。
有三个人一直在他们的身后,目送二人身影越行越远,才一起走到了月老像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蒲团上的人换了又换,三人皆无一人跪拜。
贺南看向右手边的陆雪菡,这个女子,他从十年前就萌生了想要娶她为妻的念头。
今天提议邀她一起来这月老庙,本是想求与她的姻缘。但在看到先前的两位老人后,他又觉得自己不该相信这些,而应当相信事在人为。
陆雪菡是知道贺南的心思的,但她不喜欢贺南。
爹也一定会支持她的选择,不会勉强于她,更不会狠心将她推入火坑。她也相信事在人为,要为自己的婚姻做主。
兀笙供了些香油钱,独自走向庙祝,问他要了两张平安符与两根秀带。
平安符上分别写着青染和玉妖娆的名字,祈求她们世世安康。大红色的秀带上,则写下了“浮生若梦、与子成说”八个字。
江山万里,三千繁华,滚滚爱恨谁记取,笑任红尘去。
院中还有一棵高大繁盛的姻缘树,数以千计的红色秀带挂于枝头迎风飞舞,见证着万千男女的真情。
“这位老爷,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回城的路上,一群人挡住了去路,听到有姑娘求救的声音,应是发生了什么事而聚集了围观的人群。
一干随从全都向三位主子靠拢了些,以免有意外。
三人骑在马上慢慢走近人群,又听得一声呼救:“哪位大人行行好,带我们去京城,救救我家小姐吧……”
兀笙皱了皱眉,这声音有些耳熟:“我下马去看看,你们先别往前。”
“我家小姐病了,求好心人送我们一程,等我们到了京城一定有重谢!”说话的姑娘声音沙哑,带着哭腔,道旁的树边靠着另一位脸色苍白的少女。
“兰儿!”兀笙走近了才看清,那头发和衣衫脏乱的人是兰儿,那路边半靠在树上紧闭着双眼的少女,不是柳纤纤又是谁!
“兀公子!”兰儿看到了救星,喜极而泣,“兀公子,总算找到你了,快救救小姐吧。”
“纤纤,纤纤。”兀笙上前蹲在柳纤纤的身边,唤着她的名字。
“不知道小姐究竟生了什么病,我们没钱找大夫,呜呜呜,兀公子快带小姐去看大夫吧……”兰儿抹着倾泻而出的眼泪,含糊不清地说着。
兀笙也知道此时不是追问原因的时候,抱起柳纤纤就往人群外面走,对兰儿说:“现在起,叫我风公子。”
“纤纤怎会在此?”贺南也在看清少女面容时,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回京城要紧。”兀笙都不知道的问题,如何回答得上,“我先快马加鞭带纤纤去找大夫,兰儿就麻烦雪菡带回府中照料了。”
“没问题。”陆雪菡应了。
“驾!”御风是良驹,载着兀笙和柳纤纤一马当先地疾驰而去。
贺南在路上简略地将纤纤和兰儿是谁,他们又是如何认识的,都告诉了陆雪菡,当中自然是省略了千崇阁中毒事件、百福楼等敏感话题。
兀笙进城后,找到最近的一家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