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说:“不方便,我自己洗就成。”
叫法蒂玛的女子摘下面纱,温柔笑道:“没关系,我们两个是知道的。”
活泼年轻一点的莉莉丝跟着说:“你自己洗,若是大人不满意,我们两个要受罚。尼克队长,你就发发善心帮个忙吧。”说罢眨眨眼睛,浓密卷翘的睫毛如蝶翼纷飞。
尼克队长当场给这蝴蝶扇晕了,三下五除二被扒了个精光,摁在水塌上享受闻所未闻的豪华服务。只可惜最难消受美人恩,看见她们俩用的东西,尼克立刻心惊肉跳。
“那是、那是果汁?”
“嗯啊,酸橙软化皮肤很有用哦。”莉莉丝欢快的在铜盆里注满新鲜果汁。
“别动,先把头发湿一湿。”法蒂玛温柔的把尼克的脑袋摁下去,一手提起银壶,把乳白色的液体倾倒在她头发上。
“啊!是牛奶!浪费食物要遭雷劈的,这怎么能……”尼克还没说完,莉莉丝就奔过来拉起她几缕头发,摇头皱眉:“晒得这么厉害,都干枯分叉了,加几只蛋清吧?”
法蒂玛立刻表示赞同,又倒进一罐蜂蜜,不由分说把尼克的脑袋泡进去。接着是一品脱三枚银币的橄榄油,让头发润泽顺滑;半盎司两枚金币的没药树脂,减轻伤疤淤痕;半盎司六枚金币的杏仁香膏,让皮肤柔软细嫩……
尼克被允许穿上衣服的时候,心疼的肝儿都在颤抖。丝绸料子凉飕飕滑溜溜挂不住身,穿了好像没穿,难受的她走路都别扭。回到会客室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尼克进屋就忍不住问:“船长,你供养这么多后宫,到底要花多少钱?”
“除去仆役就两个人,也没多少。”海雷丁笑答,“当然比你包的那个多破费点。”
尼克心中稍作合计,仅护肤一项,脸色就惨白下来:“这不是花钱如流水,根本就是瀑布,瀑布!”
海雷丁摊手,做了个无奈表情:“没办法,有些礼物拒绝了会驳人面子。”
“送点便宜的不行,不都一样是洗脸梳头……”尼克小声嘟囔。
“你会错意了,礼物是指别人送我的女人。”海雷丁摆手示意终止这个话题,朝尼克抬抬下巴,“彻底洗干净了?站到亮光里来,让我再看看。”
尼克走到落地窗前,让夕阳的余晖撒在她身上。
鹅蛋脸端正秀丽,肤色莹白,脖颈修长。
实话说长得不错,可也不是惊为天人的美貌。
海雷丁冷静的审视着,这相貌里只有一种特点让人难忘——天生的优雅。
从眉弓到下颌,每一条弧线都恰到好处,五官并不很深邃,却足够精致。这种精致不是浮夸的炫耀,而是骨子里带的恬淡傲气,是许多代血亲□的产物。像贵重的瓷器一样,得之不易,却一触即碎。优雅又脆弱。
“会说法语吗?”海雷丁问。
“会一点。”
“跳舞呢?”
“见过别人跳。”
海雷丁点点头,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从现在开始,你一步也不许离开宫殿。每句话都必须使用法语,维克多会交给你礼仪和舞蹈。裁缝明天就到,裙子是你唯一的衣裳。”
法语和裙子
“一二三四,转,二二三四,转,注意腰部姿势,一定要轻盈娴雅。别低头看脚,看着我的脸,目光要温柔,温柔明白吗?就像一块将要融化的杏仁奶油,有着丝绸的光泽,柔滑,细腻……”
维克多尽自己所能讲解舞蹈要领,结果收到怀里的小人儿一个豺狼般凶恶的眼神。
尼克饿得两眼放绿光,恶狠狠道:“你再用吃的东西做比喻,我踩断你的脚趾头。”
维克多谨慎的把腿收回一点,“你拆了我也没用,船长说了,今天中午你学不会这一节,就没有饭吃。”
尼克推开船医,冲到他的工作台一通乱翻,从放手术器具的小木箱一直摸到头骨模型里,也没发现他私藏的点心。
“别找了,全没收了,连饼干渣都没剩下。”维克多同情的看着她,“反抗船长是没有用的,你就乖乖从了吧。”
尼克绝望的捂肚子蹲下,裙摆死气沉沉的拖在地上,“结盟就结盟,干嘛非要我跟着去法国!”接着忿忿的盯着维克多,“你法语说得好又会跳舞,为什么不带你去?!”
维克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动作惆怅而潇洒,“显然,我是个不容置疑的、才貌兼备、世所罕有的美男子。但法王弗朗索瓦一世的邀请函上写的是:‘海雷丁阁下及其伴侣’,私下里玩玩无所谓,这样正式的宫廷宴会,带个男人去显然有点惊世骇俗。”
“哎……”一声长叹,尼克彻底没辙了。
同为欧洲天主教大国,西班牙和法国领土相接,各种利益冲突非常激烈。年轻的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作为哈布斯堡王朝皇室联姻的最终产物,在二十岁即位时,就从祖上继承了卡斯蒂利亚、阿拉贡、纳瓦拉、西西里、撒丁、以及整个北美的统治权,新大陆的金银财宝源源不断注入西班牙,雄心勃勃的查理五世大有一统地中海的气势。
法国和西班牙争夺瓜分意大利的斗争已经持续二十年了,一直势均力敌,但自从去年查理五世登基后,风就偏向了西班牙。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处于下风的法兰西不得不降下身段,打算跟北非海盗结盟共同抵抗西班牙。
“话说回来,船长早就想利用这一对的矛盾了吧,法国船一直不让我们动呢。”
“是这样没错,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