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红包赏了,引了楼大夫出去。
那张嬷嬷已是涕泪交加,深伏在地哭道:“大爷,老奴做事不妥,负了大爷嘱托,险些酿成大错,老奴罪该万死啊”,脸上皱纹密布,泪痕交错,让人看了心酸。
慧珠连忙上前扶起张嬷嬷,轻声安慰道:“嬷嬷不要太过自责,只有千年当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嬷嬷一贯爱护照顾,慧珠感怀身受,况此次未酿成大祸,嬷嬷别太难过了。”
张嬷嬷哽咽不止,抬起衣袖擦着眼泪,恨道:“这个杀千刀的表姑娘,竟然如此歹毒,要害大爷的子嗣,我有眼无珠,竟然当她是个好人”,说到这里,眼泪又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哥儿,你在这府里如斯艰难,嬷嬷都看在眼里,听嬷嬷一句,咱们离了这里,好好过太平日子,比什么都强,可怜的哥儿,拼死拼活,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如今竟还要遭受这样的算计......”。张嬷嬷心疼得无以复加,竟叫起了小时候的称呼。
慧珠着力安慰了许久,张嬷嬷方平复下来,这才叫了顾安扶他娘回房歇息。
谢怀远紧紧抱着慧珠,仿佛失而复得的珠宝,身体微微发抖着,过了半晌,方平静下来,松开了手臂,仍紧紧拉着她的手。
慧珠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背,安慰道:“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大爷别担心。只是他们一计不成,又会再生一计,咱们忙着应付他们,又有甚安静日子可过?大爷平日里也说过,五、六品京官满地皆是,而到外地做官,却是可以做一主官,执掌一方事务,主管一地百姓,我瞧着大爷也不是多喜欢住在府里,只是苦于无法分府另过,若是大爷有外调作官的机会,咱们便可名正言顺地离了这里,岂不是一举两得。”
谢怀远爱怜地摸了摸慧珠的脸,“珠儿说的对,自打娶了你,我就在想法子外调,如今这事也已有了眉目”,顿了顿,阴狠地说道:“本想着你我成亲不久,他们的手应该不会那么快,没想到今天趁着候爷生辰忙乱,伸手做出如此阴毒之事,这件事后头必定有孙氏的挑拨唆使,这次我决计不会善罢甘休”。
慧珠靠在他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大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纵然这次拼个你死我活,也免不了伤敌一千,自伤八百,我可舍不得大爷吃亏”。
“不行,这孙氏三番几次算计我,我不跟她计较,都轻轻地放过,现在胆子越发大了,竟然敢使这般狠毒的算计到你的头上,若是不回敬一番,他还当我是软柿子捏”,谢怀远脸色铁青,眼里一派肃然和杀意。
“大爷,纵然现在痛快了,但事情传扬出去,外人可不管是怎么回事,我们又是小辈,还不是随他们编排,倒是坏了大爷的名声。”慧珠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何况终究是住在一个府第里,我们虽然不怕这些阴狠沆瀣的龌龊事,但以后要是他呢?”,慧珠拉着谢怀远的手,把他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谢怀远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慧珠的小腹,过了会儿方缓了缓脸色,慧珠纤臂一伸揽住了他的颈背,微偏了脸儿轻轻地用唇拂过他弧线优美的脸颊:”大爷,恶人自有恶人磨,咱们有自己的好日子要过呢”,谢怀远凝视着慧珠纯美恬淡的脸,许久后,点头轻声道:“放心,我会有分寸的”,如同珍稀珠宝一般轻轻捧起慧珠的脸,亲吻她的鬓角、耳垂儿,将滚烫的脸颊贴在她的脸颊之上,轻轻摩挲着,耳鬓厮磨,如孩子一般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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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环幼时随母亲到谢府时,谢怀远早已外出求学,而后又是在外经商,与苏玉环共处一府的时间极短,相反倒是谢怀宣与苏玉环一同长大,幼时相处得极好,谢怀宣素喜她美貌丰满,娇憨可爱,怎奈孙氏对亲生儿子有着莫大的期许,一心想为他寻一家得力的岳家,怎么会把家道败落的苏玉环放在眼里,后来谢怀远回府,苏玉环亲事告吹后,就一心谋求大爷,谢怀宣这边就冷淡了下来。
谢怀宣因脸上被抓了印子,不好见人,就先回了梧桐院,,他阴着脸径自走进正院,正院外的丫环慌不迭的行礼,高高掀起门帘,谢怀宣走了进去,洪氏远远福了福身,淡淡地说道:“二爷回来了,喜音,侍候二爷更衣”
喜音通红着脸,快步走到二爷面前,低下头去解他外衣的扣子,又拿了常服给换上。碧月端了茶放在桌前,瞄了一眼垂头站在一边的喜音,暗道:“二少奶奶让她值夜,看来是要抬举这个小蹄子,不过她有没有本事留得住二爷还是两说呢,不然二少奶奶可就白费心思了”,心中嗤笑,忽见喜音也正侧着头看着她,想到昨夜自己顶烛拔毛的情形被她瞧了去,不由恼羞成怒,胀红了脸,暗想:“谁知道你这小蹄子有没有二爷的这番抬举?”,狠瞪了一眼。
谢怀宣挥了挥手,让她们全部都退下,躺在床上,脸上火辣辣的有些痛,心里暗骂苏玉环不识抬举,发狠定要想个法子收拾她,想了一会儿,酒气上涌,胡乱睡着了。
洪氏看到二爷脸上的抓痕,大吃一惊,可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