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温小婉并没有跟进去。
谁知道一个醉鬼在自己的卧室里,会摆出什么样的造型?温小婉可不想自己的眼球受刺激,她没有偷窥老头子的嗜好。
大约半盏茶,里屋才有动静,大约是刑土根把那醉鬼刑四爷打理好,可以见人了。
“言大家的,进来吧,正好四爷醒了,”
刑土根那语气里,竟还有些惊喜,似乎他们来的这个点子还不错,难道平时这位醉鬼刑四爷,都是全天睡着的吗?
突然听到‘言大家的’四个字时,温小婉还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应道:“谢谢刑大哥,麻烦四爷了。”
温小婉这才挑帘进去。
内屋果然比外屋还惨不忍睹,好像一百头野猪刚从这里xxoo过,现场狼藉地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
怪不得刑氏不愿意陪她来,这……对于任何女性来说,都是具有相当挑战性的视觉感官。
温小婉觉得她脚抬起来后,就没有落下去的地方。刑土根似乎已经习惯,也不管地上有什么,抬起脚想踩哪里就踩哪里了。
既然如此,温小婉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她只当没有看到,其实脚下踩得正是一条看不出什么颜色的男性内裤上。
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能把一个人男人,弄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呢?
绕过一路的垃圾,温小婉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醉鬼刑四爷,好吧,果然见面不如闻名,温小婉那颗坚强如铁的钻石心,都碎了。
这人一脸的大胡子,遮住三分一张脸,又由于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脸和洗胡子了,脏兮兮地脏成一团,整个看上去,五官都一团模糊了。
“这……这是四爷?”
温小婉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了,之前刚刚消退的绝望,再次爬了上来。
聂谨言……,一想到这个人,一想到这个人那条伤腿,温小婉只觉得前边无尽的d,她当初怎么没学外科,反而学什么开门撬锁呢。
真是10086头草泥马,什么技术也不如医术,一技在手,走遍天下,穿遍所有时空,实乃居家生活、外出旅行必备良术啊。
“是,这就是四爷,”刑土根潦草地冲着温小婉点一下头,又继续对躺在床上的四爷,恭顺地说道:“四爷,这是咱们村里来的客人言大家的,他们夫妻两个路遇劫匪,她男人言大伤了腿,想请您……”
可怜刑土根低头哈腰的还没有说完呢,那位一直躺着,瞪着牛眼珠似的四爷,嗷的一嗓子平地喊了出来,吓得温小婉生生倒退一步。
“滚!”
只有一个字,却足显出这位刑四爷的膛音不错,破土泥屋的房顶子都跟着颤了颤。
刑土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依然维持着躬着身子的姿势,还想再和这位四爷沟通两句。
刑四爷却显出不耐烦来,躺了个身,面向了里面,根本不理人了。
刑土根无奈地叹了一声,看向温小婉,摇了摇头。
温小婉看得出刑土根尽力了,她一个外来人口,人家为她做到这份上,她还能要求什么啊。
温小婉往后退了几步,却没有完全退出去,站到门口那里,冲着刑土根招招手。
刑土根不明白温小婉什么意思,却依着温小婉的手势走过去,“怎么了,大妹子!”
温小婉左右权衡过了,不管这刑四爷有没有那本事,她都要死马当活马医了,她没有别的退步了。这天眼看着要黑,聂谨言的腿要是拖上一宿,伤情定会恶化的。
既然刑土根指不上了,她还是靠着自己努力吧,不管如何,她也要把刑四爷这老混蛋,弄去聂谨言那里的。
“刑大哥,您在外面等我一会儿,让我和四爷单独说说吧,”温小婉那眼泪说来就来,眨个眼的功夫,潸然欲泣了,“我怎么能眼看着我男人……残呢……”
这话是百分之百真心的。
这些天混下来,假意也掺了真情。人间最难得患难时,同手相携。当时,万丈悬崖,聂谨言为了她可以跳下来,她又怎能置聂谨言于不理呢。
刑土根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瞧着温小婉那样,他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他不觉得温小婉有什么希望能请动只抱酒瓶子的四爷,但温小婉要试试,他也劝不住,想了想,长叹一声,皱着眉头走出去了。
刑土根出去后,温小婉听着他的步子远到已经站在土屋外面、小院里面,她才再次走到床边。
“刑四爷是吧?”温小婉收起一脸的温良恭谦让,冷笑一声,“我知道我这不是求人的态度,但那些求人的态度,想必四爷也看过不少了,我现在只问一句,这个病你是帮着医还是不帮着医?”
温小婉才没有刑土根那副好态度,对着蛮人就得有对蛮人的方式,温小婉想过了,刑四爷要是敢说个‘不’,她立刻扒了这老浑蛋的裤子,让这老浑蛋晚节不保——他不是半辈子没娶妻吗?好,她今天帮这老混蛋偿了‘夙愿’。
刑四爷估计着是有n久时间,没有听过有人对他说这么忤逆不道的话了,竟还真的回过头来了。
那一双牛眼珠似大的老眼里,一片浑浊,盯着温小婉的目光,是浑浊中惟一的清明,顿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是谁?”
温小婉淡淡一笑,回道:“山野村妇,言大家的。”
刑四爷被大胡子遮着三分之一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说:“没听到老夫刚才说,让你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