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怎么地,你再让她上点火、生点气,万一火大气死了,她之前的投资成本,全部打水漂,比中国股市还泛绿呢。
锦蓝揉了揉被温小婉点指的地方,刚想要反驳几句,温小婉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转而对嘉嫔黄沛莺说:“娘娘莫要气急,这后宫里哪年都有几个怀孕的妃嫔,得真能生下来,才算是本事。”
温小婉从未有祸及婴孩儿的想法。孩子是无辜的,但谁叫他前世不修,投身到后宫的女人肚子里,而在后宫里永远没有‘无辜’这两个字。
锦蓝想反驳的那几句,彻底憋到嘴里了,好吧,还是温小婉更狠,开口就咒到红心上了。
嘉嫔的愁思瞬间舒展,“婉儿说得有理,咱们只需好好看戏就是了,有着皇后和齐贵妃两尊大佛上面镇着,娴嫔怀的这孩子定能吉祥如意。”
不说别人,她自己不就是前车之鉴嘛。自己上一次滑胎,明着暗着的,哪一个都逃不过。
要是没有嘉嫔嘴角勾结出来的那一抹狞笑,‘吉祥如意’这四个字,听着还是蛮好蛮喜庆的。
“婉儿,你一会儿去库里,精心挑些上得台面的礼品,”哪怕心里恨对方恨得要死要活,面上的礼节还是要过得去的,“锦蓝,你一会儿亲自把礼物送去仁禧宫,就说本宫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她,等身体好些了,再亲自过去瞧她。”
这话和送的礼一样,都是面上活。嘉嫔只要不想长针眼,是绝不会主动见娴嫔的,还没有那么自虐。
晋安帝在得知娴嫔柳芳菡有孕后,大喜过望,俨然成了他最近一段时间,听到的惟一一个好消息,成叠的打赏,流水一般地往仁禧宫送去。
嘉嫔送过去的那几样,很快被埋到了那一堆赏赐的底部。
紧随着皇上的打赏而来的,还有皇后薄氏和齐贵妃的,接着顺妃喆喆氏、肃妃严氏的,还有渝嫔李氏的,一时间堆满仁禧宫正殿的院子。叫人瞧着就很眼红。
温小婉很神婆地掐算,这闺女倒霉的日子要来了。
别说,温小婉的嘴还真是挺乌鸦的,她自己把倒霉当成一种运气,一直霉运不断,连着说出来的话,都沾着一股子霉味——只是娴嫔倒霉的日子倒没有她想的那么快,看来后宫的女人,做起事来还是很含蓄的。
倒霉的是最近一直焦头烂额的晋安帝龙耀。
玉门关那边战势越发吃紧,胡虏国已经不是小打小闹地折腾。
最新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战报,胡虏国的右贤王亲自挂帅,囤兵五万,黑压压地围向玉门关了。
此战瞧着,不可避免。而晋安国这边,朝堂之上,几派勾心斗角里,领兵挂帅的那个人,还没有选出来呢。
太后这一派的人,全力推荐在南方治水的睿王龙啸,但太后本人不太高兴亲生儿子去打仗,太担风险了。她想着还是派嫡亲兄长家的长子薄景云去更好,不但为娘家争来兵权,自己儿子还能稳座京中,一举两得了。
这种如意算盘,晋安帝龙耀自然不会支持。他还没有傻到要把军权交给自己的对头手里,这得叫他多不放心。他那本来就稀薄的睡眠,怕是会更少。
皇上自己心里,暂时还没有属意的人。满堂文武,他瞧着能用的,还真没有能担得帅位的。这叫他十分糟心。
算来他登基掌权已有三年,手里能拿得出手的武将,竟然一个没有。别说帅才,连着将才,都没有一个顶一个的啊。
这其实不怪龙耀,晋安国从前朝先帝开始,直到现今,几十年没打仗了,最近一次的边境摩擦,还是以两国和亲终止了。也就是顺妃喆喆氏的国母古俄国,而今瞧着胡虏国这次,不像是和亲就行的啊。
这一夜里,明明已经过了暑伏,秋意渐凉起来,好好平静的夜幕,忽然打了一道响雷,随后就是雷声不断,电闪雷鸣了半更天,雨点却没有下来几个,把整个深宫都扰得不宁起来。
温小婉抱着一块素白色的布,这是晋安帝龙耀赏嘉嫔黄沛莺超渡亡灵一事有功的众多赏赐中的一样。
嘉嫔念她从中周旋、着实辛苦,才促成此事。遂赏了她一匹,叫她裁件内衣穿。
说是这种布,用新地那里的白蚕吐丝制成,有冬暖夏冷的好处,做贴身内衣最好不过了。
嘉嫔这匹布赏给温小婉的时候,眼神特意转了转,温小婉心领神会,拿到这匹布,粗略一打眼,就是她不会女红的,也能瞧出来,这匹皮足够做两个人的贴身内衣了。
温小婉把这匹布展在床上,左右地瞧,左右地想,书桌上被她划花的草纸,有十好几张了,手里拿着的剪刀,也没有勇气剪下去。
聂谨言的身材尺寸、三围腿长,她早早就铭记在心了,一点儿不会有错的,只是这种自信,一旦集中到剪子上,就七零八碎了。
温小婉第一次这么泄气,聂谨言说君子必备的那几个是什么什么来的,估计着聂谨言是全都会,而自己……,好吧,她连这一时空女人最基本该会的东西,都不会。
她惟一精通的那项技能,一时半会儿好像还用不上,这简直太操蛋了。
做为新时代的女性,她除了撒娇卖萌、调戏骚扰聂谨言,难道就没有点正常的方式,与聂谨言沟通交流一下吗?
就在温小婉气急败坏、抓耳挠腮的时候,锦蓝被夜空中不停闪烁着的电闪雷鸣,吓得从她自己的屋子里,跑来温小婉这里。
“婉儿姐姐,你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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