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忽略了莫绯漾问的是什么,她们把绝壁的目光从莫绯漾充满魔幻色彩的脸上,移到了他们手里正收拾着的猎物上。
然后,有一位正收拾着自家男人打来的野狐狸的大妈,不淡定了。还刚好,这只野狐狸是遍体通红的。
‘嗷’的一声惊叫着,撒丫子就往村里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不得了了,死狐狸成精了,来找咱们报仇了,当家的啊,快跑啊……”
莫绯漾抚着他垂在双肩两侧的黑漆墨发,“……”
千万别怪这群大妈们,像莫绯漾这种长相的,除了老辈子传说里,以吸人魂魄为生的狐狸精,她们实在想不到人……活人还能长成这样。
是以,当温小婉舔着一张气急败坏的脸孔,到刑氏祠堂门口,把被众人围观着的莫绯漾接回来时,觉得她这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她左右赔着不是,挨个向人解释,“他不是成精的火狐狸,他是我男人的弟弟,其实吧……他是个戏子,听说我们受难流落到这里,连戏袍都没有来得及脱,就跑来找我们了。”
说莫绯漾这冤家是戏子,着实有点污辱戏子这个行当了。
只是她为了聂谨言的名声,没有办法说他师弟是某某青楼的窜场小倌,毕竟这职业认可度不太高。
事实确是这般的,莫绯漾要是去哪里跳场艳/舞什么的,都不用换衣服。这么大冷的天里,昨晚还下了场薄霜,他都不嫌冷吗?
莫绯漾笑意盎然地跟在温小婉的身后,看着温小婉一派温和笑容地与众乡亲们解释着,只觉得这个女人越发的有意思了。
可等着莫绯漾被温小婉领出人群,往刑四爷走的路上,温小婉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扯掉温情面纱,一张俏脸活像莫绯漾欠了她八百两黄金似的,拉得白山黑水似的。
“莫少爷,你当这里是繁华的京城吗?你穿成这副样子,刚刚差一点儿就直接被人家用火烧死了……”
温小婉气得舌头打结,都不知道骂莫绯漾什么好了,就莫绯漾这身红衣装扮,在晋安国京城随便逛一逛,都是能引来一群人惊呼的好不好?
真不知道这么骚包的莫绯漾行走江湖,是怎么才能低调行事,甩掉跟着他的尾巴,隐藏他自己行踪的。
温小婉很为他会‘英年早逝’而担心。
“不劳嫂子担心,绯漾自有对策,绝对不会被人家烧死的。”
莫绯漾扯着嘴角,眼睛一弯,带出更深的笑意来,显得有点坏,却坏得恰到好处,痞味里带出一点雅来。
不过,莫绯漾叫温小婉的那一声‘嫂子’,温小婉真心地接受无能啊。她觉得自己会被折寿的。
温小婉把莫绯漾领到聂谨言面前后,她自己很主动地退到对面刑四爷那间屋子去了——哪怕她临出来时,聂谨言有想叫住她的意思,她也没做半分停留。
她若想知道,或是聂谨言想告诉她,她都没有必要在聂谨言和莫绯漾说的时候,在旁边听着。
事后,有都是时间,他和聂谨言怎么聊都行。
最最主要的是她只要一听莫绯漾说话,就浑身不舒服。或许村里那些大妈没有嚷错,莫绯漾真没准是狐狸精幻化的呢。
对面屋里,刑四爷一定是知道莫绯漾来了,但他拿捏出来的架势和表情,就像是没有知道似的。
在温小婉进来后,他把怀里抱着的红木盒子,放到了床头的位置,抬起下颌点了点之前温小婉常坐着的,给他开锁的书桌处,示意她坐下。
温小婉知道用不了几天,她和聂谨言就会离开这里了,想着这段时间,刑四爷虽然常常摆着一张臭脸,但毕竟没有真心难为过他们,还为聂谨言医好了腿,实乃大恩。
想想他们刚从悬崖处掉下来,被水冲到小刑村时的模样,若没有人家一村人施以援手,怕是早死多时了。
温小婉乖乖走过去,重重给刑四爷鞠了一个躬,“四爷,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关照,过几天我们走了,你要保重身体。”
刑四爷被温小婉忽来的柔顺,弄得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冷哼道:“老夫不用保重也能长命百岁,到是你自己……,前方龙潭虎穴,有你走的。”
这点是温小婉穿进这本该死的草泥马的小说中,就已经明白很清楚的了,不用任何人提醒,但难得刑四爷愿意好心提醒她,这份情,她还是很领的。
于是,温小婉拍胸脯保证道:“四爷,只要我还活着,你那把锁什么时候想开,来找我都好使,我一定帮你打开。你有别的锁想开,也可以来找我,我给你打五折。”
温小婉伸出白析的小手,伸长了五根指头,刑四爷嘴角抽在了一处,刚想说一句‘你这是掉钱眼了吗?’,可他一个字没有说出来呢,就听到院子里面一阵骚乱。
他高要动,被温小婉一个手势制止了,温小婉在危险面前,总是很敏感的。
她听到外面骚动得有些异样,而对于她来说又有那么一点熟悉,直觉可能是来接聂谨言的人来了。
“四爷,你那大胡子剃得可惜了,若是还存着,抓紧粘回来,我去外面接客。”
温小婉说得自己好像名女支似的,匆忙转身奔了外面,没有看到刑四爷一双精亮的眼睛里,绽出那深深的感激之情。
温小婉是极聪明的,从聂谨言和刑四爷后来相处的态度,大致猜到刑四爷的身份不简单,既然刑四爷前尘往事具不想提,那她还是帮着瞒下些吧,只当还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