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林之落正想蹲下身子去看看商青曳怎样了,忽觉得肩上一凉,耳边传来衣帛撕裂的声音,一枚透着寒气的飞镖从她肩上飞过,林之落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先一步将商青曳的头压下去,那枚飞镖便贴着商青曳的头发过去,消失在夜色中,只听见一声闷响,似乎是钉在了哪一棵树上。
林之落心中一警,倏地站直扭转身子,一只手搁在后面商青曳的后脑勺上,另一只手提着灯笼警惕着周围,商青曳的脑袋紧紧贴在她的腰上,手有些发抖,本来是想抱住她的,却担心妨碍了她,手在她腿上环了一圈又放下,无措的垂在腰侧,小声的喊:“驸马…”
林之落轻轻抚着她的脑袋:“我在,别怕。”
不知怎么的,本来还紧张得不得了的,突然就定下心来,商青曳不再说话,四周安静得吓人,除了林之落手上那盏灯的微弱光线晃晃悠悠和远处参星宫隐隐约约的烛火外再无半点光亮。人在全神警惕的时候一点风吹草动都放大了无数倍,林之落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周围,身侧传来树枝断裂发出的“磕嚓”声,一道破空声随之传来,林之落猛了将灯笼往左侧一扔,里面的火苗转瞬即灭,最后只看得见一点寒芒,林之落扔完灯笼再不敢耽搁,一把搂起商青曳朝参星宫的方向飞快跑过去,她只习过一些粗略的拳脚健体,但若真要与会家子对上,半分胜算也无,更何况是一个躲在暗处的不怀好意的人,现在唯一的路便是尽快赶到参星宫或者夜晚巡逻的侍卫军听到动静赶来。
林之落想得很好,但是那暗中之人却一点儿也不想让她如愿,细长的软剑如银蛇一般迎面窜过来,杀得林之落躲闪不及,幸好她绊了两步,那剑刺偏了,割着左边颈侧过去,林之落反应过来,趁那人还没变招赶忙往右一侧身子从那人身侧擦过,那人反应也是极快,林之落正好撞在那人的手上,很细该是女人的手,就是细得骨头能硌死人,冰凉冰凉的。
那人手上没用力,但是怎么也挣不开,商青曳张嘴就要去咬那人的胳膊,那人却好似早就察觉到了,扣在林之落肩上的手一松,就要去抓商青曳,林之落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哪能让她得逞,抱着商青曳的手一松就要将她往外扔哪知商青曳紧紧搂着她脖子不撒手,她急得直接抬起手去挡,两两相撞之下林之落只觉得腕上一痛,就要叫出声来,硬生生憋住了,另一只手掰开商青曳急急道:“走,往参星宫!”
商青曳落在地上,不肯走,那人似乎盯准了商青曳似的,不抓到商青曳不肯罢手,撞在林之落腕上的手往下一压,直接将林之落的手掰断了,又要去捉商青曳,林之落顾不上其他,脚步一跨就挡在了商青曳身前和那人正面交锋,这时候隐隐能看见那人的半张面容,细眉如柳绦,眼尾有一抹勾起,她还没来得及细看那人的剑便劈了过来,林之落支绌的应着,只过了三招便被那人一掌拍在肩上,连退了好几步,嘴里涌起一股锈味。
那人见她退了,身形一闪来到商青曳身前,指如鹰爪,林之落连忙就要去拉商青曳,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人轻巧的扣着商青曳的肩膀一拉一扯便将商青曳提了起来,商青曳叫了一声:“驸马!”语气中隐隐有着哭意。
林之落手还伸着,喘着气问:“阁下是什么人?”
那人看了一眼林之落,目光复杂而隐晦,声音很低,带着点浑厚:“帮你的人。”
见面就刀剑相向的人,竟然说是来帮她的?林之落咳了一声,道:“这里是皇宫,阁下莫非以为自己能逃得出去?阁下若有什么仇怨只管冲之落来便是,何苦波及旁人!”
那人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提着商青曳一纵身没入夜色,林之落本想吓他一吓,拖着他多说会话,不料那人如此干脆,她心里一着慌,跌跌撞撞的往参星宫跑,大声喊着来人,附近巡逻过来的侍卫军听到动静赶过来,便见着林之落浑身狼狈的扶着树喘气,领头的侍卫长按剑过来还没开口问,便被林之落斥了一顿:“你们侍卫军都是吃干饭的吗?现在才赶过来?”
侍卫长正委屈着呢,又听林之落道:“公主被贼人拐走了,天亮之前宫里不许放出去任何一个人,把角落翻遍也要把公主给我找到!”
侍卫长闻言也慌了,连忙派人去禀报商郢通报各处宫禁,林之落早已急不可耐,往那人离开的方向一指:“跟着我一路找过去,找不到你头上的帽子也不用戴了!”
商郢正在御书房批折子,窗外闪过一道黑影,烛火摇了几摇,商郢手一翻,手中的朱笔飞射出去,了无踪迹,她便觉得不对,推开书房的门就要说话,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不等她斥责便道:“不好了陛下!公主不见了!”
商郢一惊,厉声问:“什么?”
那侍卫跑了一路,刚停下来还没缓过气,断断续续的道:“公主她…她被……贼人掳走了!”
“林之落人呢?!”
“林丞相受了伤,现在正带着人在找。”
“传令下去,各处宫禁不得放出任何一人,连苍蝇都不能飞过,点上火把,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商郢下了令,顾不得披衣服,急匆匆的就要往参星宫方向去,走了两步忽然顿足倏地转身,顺着黑影消失的方向奔过去。
林之落带着一拨侍卫军找了一路,恨不得连路上的草皮都翻过来摸一遍,四散翻查的侍卫中一人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