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凡昂首看看天上，烈日当空，骄阳似火。
背后教室里的监考老师犹自投来不甘的目光，两天半的高考都结束了，他明明知道这个考生有着极大问题，却也没能当场捉住，这条漏网之鱼或许会成为他监考生涯中的一个污点。
最后的英语考试，吴浩凡继续提前交卷离开教室。校园里静悄悄的，连行人都不多。教学楼里也只能看到几个巡视员出没。
吴浩凡虽然不惧烈日曝晒，但也没兴趣吸收紫外线，于是快步穿过校园，从学校大门离开。
大门处保安防卫严密，或许是高考临近结束，门口处人头攒动，围了一圈又一圈，单单家长人数就比第一天送考时多了许多。
看到学校里面有考生出来，顿时引发人群一阵骚动。
“小同学，考试结束了吗？”有几个家长围过来问道。
“还没呢，我提前半个小时交卷的。”吴浩凡笑笑回答。
其实家长们也知道考试时间还没结束，但是看到有考生出来难免心急，就有其他家长打听情况，“小同学，今年的试卷怎么样，难不难？”
“还行吧。”吴浩凡敷衍道，他已经在人群中看到了王中青和他老妈站一起。
吴爸没来，太阳太大，经不住晒。
吴浩凡对着那面挥挥手，比出个ok的手势，王中青会心一笑。
一中作为主考场，考点最多，安排在这里的考生也是最多，基本上县里几所中学的考生都有，所以除了王中青外，其他学校也有老师在门口准备迎接考生出场。
再往外点，还有县市电台的新闻采访队伍，每年的高考结束都会在一中门口抓点新闻素材，不过吴浩凡是提前交卷出来，他们的摄影器材都还在搭架子，错过了采访时机。
“耗子，耗子，这里。”人群中有一堆小青年高高举着手臂大声喊道。
吴浩凡心中一动，段哲、蚂蚁、猴子、拉链等人都在。原来他们早几天就放暑假回来了，前几天没来找他就是为了不影响他准备高考，现在都在这里迎接他考完归来。
吴浩凡也对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往自家老妈那边去汇合。
“凡凡，凡凡，考得怎么样？”吴妈焦急的心情完全展露在脸上。
“放心吧，老妈，没问题。”吴浩凡露出个自信的笑容，“小case而已。”
“什么小keisi，尽扯些听不懂的。”吴妈并不清楚吴浩凡的学习情况，也只听王中青提过几次，说他们家儿子的成绩非常好，但吴浩凡这么轻松的表现还是让她心里踏实不少，“王校长说你成绩好，也给我打过包票，说考个清华北大都没问题，希望你们没骗我就好。”
“诶，珍姐，我那个还是往低了说的，你不信小吴的话，我的话总该信吧。”王中青在旁边打包票，吴妈本名程雨珍，王中青跟他们混熟了便叫上珍姐。
吴妈连连点头，“王校长应该不至于哄我开心。凡凡，你能考上个好的大学，也算有出息了。唉，也算对吴家祖上有个交代。”
老吴家是书香世家，老一辈都以耕读传家做家训，虽然家道中落，到吴爸这代就一个独苗，现在吴浩凡能考中大学，放在古代就是举人或者秀才了，也可说是光宗耀祖了。
“妈，那都是老一套的东西，还拿出来说事。以前我是懒得读书，现在嘛，不是我吹牛，国内的大学，老妈你想挑哪个，我就上哪个。”吴浩凡摆出不屑状，口气胡咧咧地故意道。
吴妈立即被逗得转涕一笑：“吹什么牛皮，还想上哪个就上哪个，你以为学校都是你开的？”
王中青凑趣笑道：“珍姐，这小子还真有那本事，你做主，我给他学校报上。”
三人在这里逗趣，那边的蚂蚁、猴子都挤了过来，“阿姨好，叔叔好。”
“好，好，好。”吴妈对他们亲切笑笑，今年的心情与去年高考后截然不同，“你出来我也放心了，老妈就先回去了，不妨碍你们了。晚上早点回来就好。”
吴妈知道几个同学碰面肯定有活动安排，但是儿子近一年的表现也让她放心很多，不怕他会在外面胡闹。
“别忘记十三号，星期二，到学校填写报考志愿。”王中青追说了句，他在这里当然也不是就为了等吴浩凡一个人，也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
“好，不会忘，那我们先走啦！”
“走，去happy！”六个人拥簇着吴浩凡，浩浩荡荡地往外面走去。
不多时，校园上空响起清脆铃声，预示着99年高考结束，从校园里隐隐传出嗡嗡响声，家长顿时紧张起来，期待着孩子们凯旋归来，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扛着摄像机开始摄录。
几分钟后，终于有稀稀拉拉地考生从学校里走出，声浪也逐渐推至校门口，更多的考生正从里面陆续出来，表情各有不同，有喜悦、有解脱、有沮丧。
早就走远的吴浩凡几人气氛重新活跃起来，段哲给了吴浩凡胸口一拳，“耗子，考得怎么样？”
“呵呵，不说满分吧，起码也得有个749分。”
面对几个损友，吴浩凡就没什么好客气了，一点不怕话说得太满。
“大家快看，天上飘的哪是啥？”猴子指着天上认真问道。
“什么？没看到什么啊？”晴空万里，只有几朵白云漂浮，段哲几人茫然道。
“真是笨死了，那不是一群牛吗？”猴子不知道哪学来的段子，竟然没人跟上他的节奏。
“牛？什么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