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么以后母亲会亲自替你上课,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来问母亲,嗯?」
希望将来他可以继承她,努力帮助他大哥壮大这个国家。
「王后、王后,不好了,陛下受伤了!」
心跳停止两拍,南丝即刻跳起来,任由男孩跌在一旁叫痛,心惊肉跳地冲出书房。
「陛下伤的如何?」
「手臂断了。」
「还有呢?」
「一些瘀肿。」
「就这样?」
「就这样。」
南丝松了一大口气,放下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继续奔向卧室。
「你跑去芒特城了?」一见到坐在床沿的威廉,她劈头便如此指控。
「没有,我特意绕了一大圈回来的。」威廉冷静地扶着自己的左臂。「我答应过你了不是吗?」
哇,断得可真惨!
南丝惊叹地检视他的伤势。
但,她可以安心了。
再过一个月这一年就过去了,而且在年底时威廉通常不会出门,也可以说他已经平安度过了这一年的生命危机。虽然不知道他还能有多久的生命,可是往后的每一天都是多出来的,在过了二十年幸福婚姻生活之后,即使多一天也是值得感恩的事。
「怎么回事?」
为他上好夹板包扎妥之后,南丝先摒退侍女,再继续为他换下骯脏的衣服──她是个喜欢亲自照顾丈夫的王后,在她眼里,双鬓多了几许银丝的丈夫比当年更成熟而富有魅力。
「我的马踩着一块燃烧的木炭而摔倒,我也跟着摔倒……」他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点奇怪。「如果不是你坚持我的马鞍不能有前后桥,我想我的肚皮可能会被坚硬的前桥划破。」
「哦,是吗?」南丝若无其事地要他把腿抬高好让她替他脱靴子。
「南丝……」他攫住她的下颔,强迫她与他目光相对。「老实告诉我,你知道我今天会死吗?」
两人对视良久、良久……
「今年。」南丝轻轻回答他。
银灰色的瞳眸倏转深黯,宛如蒙上一层黑纱。「被马鞍前桥害死?」
「对。」
「那么如果我今年没有死,下次是什么时候会死?」
「我不知道,但我猜想你起码还有二十年可以活。」
「为什么?」
「因为亨利要到1100年才会继承王位。」
「那原来的1087年到1100年又是谁戴王冠?」
「威廉二世,亨利原本应该继承你的名字。」
「所以你才坚持孩子的姓名要由你来取。」威廉豁然大悟地说。
「其实你原本只有两个儿子,」南丝话说的更轻。「梅蒂为你生的。」
「梅蒂?」威廉低呼。
「她才是你原来的王后,而她生的两个儿子中,威廉二世是个蠢才,后来被他弟弟亨利阴谋害死夺去王位。」
威廉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当梅蒂要求把女儿嫁给亨利时,我极力反对,因为我有预感一旦又和她牵扯上关系,我好不容易扭转过来的命运又会回到原来的路上。」南丝无奈苦笑。「老实说,除非她死了,否则我永远也无法放下心来。」
那个女人,后来嫁给了勃艮第大公的儿子而成为现任勃艮第大公夫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不肯放弃英格兰王位,执拗的非把女儿嫁给威廉的儿子不可。
威廉深深凝住她半晌。
「那么这一切……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眼眸垂下,随又扬起,「因为我是一千年后的人,这一切对我而言都只是历史。」南丝勇敢地坦承道。如果他真的还有二十多年可以活,那么一旦他开始产生疑问,对他坦白是最好的方法。
微张着嘴,灰眸惊愕地大睁,威廉再一次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才会知道那么多你们不知道的东西,因为那都是我的世界里的东西;所以我才会在回去或留在这里之间犹豫不已,因为那并不是走路或骑马就可以到的地方,我必须舍弃其中之一。但是……」
南丝温柔地抚挲着他的脸颊,眼底充满爱意。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很幸福,或许回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