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去头发上的积雪,一边问道。
沈芳年笑得有些神秘,“你说我二叔,他是不是一个十分看重礼教的人?”
“如果他不是,估计这世上就没人是了。”谢昉眉头紧皱,想到这个时刻衣冠整齐的儒臣,便起了心理阴影。
“那么,你既然没办法从礼法上说服他,不如反其道行之呢?”
谢昉还不是很明白她所说的意思,问道:“什么意思?”
沈芳年的眼珠中流过一丝狡黠的光,“散布一下流言蜚语,让京城中的人知晓我们曾经一起流落沙漠,独处了这么久,到时候,我二叔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绝对不行!”谢昉打断了她野心勃勃的计划,皱着眉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怀中的女子,她究竟是聪明还是傻?这种杀敌一千自损一万的主意她都想得出?
沈芳年被他盯得有些毛,不由得有些委屈,问道:“怎么了嘛?上次我的主意你怕有损你们锦衣卫的名誉,便是不行。这次我损自己的名誉,还是不行。”
谢昉听到她认真的解释自己的思路,生气之余不禁摇头一笑:“你是不是傻的?损害你的声誉更是不行,你知不知道一旦散布这种流言出去,就是覆水难收。你我在世人眼中都会是淫\\奔\\苟\\合的奸\\夫\\淫\\妇,这样一顶帽子,我是无所谓,可你一个女孩子,戴得起吗?”
他的话说得难听些,但是却都是事实。沈芳年何曾没有想过这样的后果呢,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只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我……”她被冻得鼻头有些红,噘着嘴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却始终没想好怎么说。
“你什么你?”谢昉伸出双手捧起她的脸,用自己的鼻尖碰触着她的,略带责备的语气却丝毫不叫人害怕,“你是没经历过让人指指点点,不知晓其中的滋味。”
“可是过了年你便要去南京赴任,现下已经十月了。”她的喉咙发紧,声音哽咽。说完便听见谢昉笑出声来,她才发觉自己失言,怎么能表现出自己恨嫁呢?
谢昉道:“芳年,莫急。南京那个地方你是知道的,半年没人上任也没什么事,南京等得起我,我等得起你。”说完,便低头献上带着寒意的一个吻,企图安抚她。
“谁急了?”她羞愤难当的辩解毫无说服力,只得被迫接受他的安抚,从脸颊到嘴唇,从上片唇到下片唇,撬开唇瓣,然后是下巴,脖子,来来去去好几回。
直到听到了明显的一声动静,有人潜入了这被积雪覆盖的小花园,他们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去屋里面待着。”谢昉轻声对她道,便推她离开。她听话的快步走回了堂屋,还识相的关上了门。
嘴上还带着姑娘家胭脂的余香,谢大人就这样扛刀从树后现身,带着另外两个埋伏在其他暗处的缇骑去捉拿坏人了。
积雪有了两寸深,潜入的人显然轻功不是顶好的,从声音和痕迹上都给抓捕他的人留下了足够的线索。
马上就要外面眼看就要礼成了,只等证婚人喜气洋洋的喊一句礼成,那时候新娘就要被迎入内院,观礼宾客们也会在欢呼中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那闯入者显然并未发现自己身后已经跟了个人,手上拿着一个不知名的球状铁器,准备在那最是何下手的时机动手。
可惜,还没来得及将手中的东西投掷向人群,他眼前寒光一闪,便被架上了刀。此人既然敢闯入偷袭,自然也是有些伸手,岂能甘心被擒?他一个转身,灵巧的逃脱了脖颈上的性命威胁,从靴中拔出一把刀锋极小却极为锋利的匕首,抬起身来便向谢昉的眼睛划去。
谢昉早有防备,退后了一步躲闪,本还想着或许留个活口审问几番,这下看来若要不惊动外面的新婚夫妇、众位贵客,只能速战速决。谢昉起了杀意,便不再和这闯入者再做纠缠,一脚踢在他膝盖骨上,一声脆响,那人单膝跪地。谢昉手中的刀再次架到了他脖子上,只是这次再也没给他闪身的余地了。
鲜血溅在谢昉的手上,也泼洒到了一片洁白的雪地上。谢昉拽过那尸身的手臂,在袖口看见了自己早已预料到的图案,便随手一丢。
“大人,他拿的是个毒烟弹,估摸若是今日他扔到了前面,所有人都别想活了。”一个缇骑粗略的检查了那个铁球,如此报告。
“东西和尸体,都小心带回衙门再看,走之前把这里弄干净。”谢昉指的是眼前这块被血污弄脏了的雪地。
交待完两个属下,谢昉将自己那刚刚沾血的刀也交给了他们,这个捣乱鬼抓住了,自己终于不必再蛰伏于寒冷之中,可以安心做一次客人,进到屋里再安心谈个恋爱。真可惜,今日是怀王和曹淑大喜的日子,他本不想杀人的。
他走向了那关着门的内堂,伸手想要拽门,却发现自己的手上也是暗红的血腥,便又折返回来花园,弯腰捧起一抔雪,仔细擦干净了手上的血污。
“呀!”当沈芳年被他与雪同温的手冰了一下后脖颈后,忍不住叫出声来,“怎么这么冰?”幸好方才在的女眷也都去二门内准备开宴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