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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脸色不大好呀。”谢芫姬还从没见过哥哥对她这么凶,不知道是为什么,心里有些虚。
“外面的车是你准备的?要去哪?”谢昉几乎是用审问犯人的口吻了。
“不去哪,在街上逛逛而已。”谢芫姬的眼神飘到了房梁的彩画上,不敢瞧他。
谢昉继续问:“哦?街上逛逛怎么还有迟了一说?和谁约了时间?”
“就是那个……那个……哎呀,就是一个要好的齐小姐,我跟哥哥说了你也不认识啊!”谢芫姬脸上绷得紧,四处乱抓的手指却暴露了她紧张得不得了。
谢昉压根没把她扯的谎当真,伸手一指小柔:“你来说。”
“回公子……小、小姐……”小柔吓得不行,却也不敢说实话,只得跪了下来,“小姐是和齐小姐约了。”
“噢。”谢昉点了点头,起身便走,“那走吧。”
“走去哪?”谢芫姬问。
谢昉状若随意,道:“我同你一起去,从前是哥哥不够关心你,怎能连妹妹最好的朋友都不曾认识?”
“什么?不行!”谢芫姬急的直跺脚,又道:“我忽然觉得头晕,今日便不去了,行吗!”
谢昉点点头:“当然可以,可失约于人不是君子所为。不如你告诉我你们约在哪里,我去帮你说明。”
谢芫姬开始慌哥!你是不是被沈姐姐冷落了,所以跑回家来折磨我!”
“你说什么?”谢昉的脸色更加难看,转身斜眼睨了她一下,便足够有威慑力,“别以为义父时常不在家,便没人管得了你了,给我回房间去!”
“我不!义父若在才不准你在这里欺负我!”谢芫姬委屈恼怒起来,哥哥一向对她疼爱,何曾这么凶过!
“那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成日里见的都是谁?现在说了还算老实交待,别以为你不说我便不知道了。”谢昉威逼利诱,她也不看看他平时是做什么的。
谢芫姬皱眉纠结,直觉告诉她,告诉了哥哥,哥哥一定会阻止他们继续见面的。与其现在被他吓唬得坦白,还不如强硬一下,再撒个娇,说不定便能过关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就把我关起来好了!”
谢昉看着她那冥顽不化而高昂的小脑袋,也无所谓道:“那你就在这老实待着,等我查清楚了,再来收拾你。”
想要查谢芫姬近日的行踪,见过谁,对于他来说简直太过容易了,只是现在,他还得先去见一个人,将手中的这封信送出去。
☆、西苑花雨(小修半句话)
沈芳灵的嘴巴很紧,没有将昨夜听到的争吵说与任何人听,还因此得到了沈芳年源源不断赠送的不少美食做的“封口费”。可这还是终究不能阻止袁夫人知道这件事。沈芳年被袁夫人单独叫到房间时,她便已经知道袁夫人知道了,不然她这婶娘是从不会给她脸色瞧的。
袁夫人的确脸色难看的可怕,还对她用上了从没叫过的全名,“沈芳年,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沈芳年低着头沉默以对,她现在心中很是沉闷,根本想不到应该如何应对袁夫人的诘问。
袁夫人见状叹了口气,今日清晨她听到婢女回报昨夜有不速之客登了大小姐的门时,她吓了一跳,但后来又听说好像是个锦衣卫时,她反而也就不惊奇了。“两年前在沙洲的事情,我虽然不甚了解,也从没问过你,可你姑姑却是和我提起过这个人的。你可知道你姑姑是怎么和我说的?”
“不知道。”沈芳年闻言抬起头来,有些吃惊,还有些局促不安,但更多的还是听到婶娘提起“那个人”时,心中痛苦难当。昨夜激烈的争吵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她现在不想讨论那个人,只想自己一个人疗伤。
袁夫人见她萎靡不振的模样,叹了口气,还是让她先坐下来,“小姑说,你和谢家那位公子一同九死一生,难免生出情谊。你是知道分寸的孩子,若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叫我别管你太严。所以他几次借着查案的名义请你出去,我只当不知罢了。”
她一时语塞,如鲠在喉,姑妈教训自己时总是严厉,没想到竟然如此嘱咐过婶娘。
“可这次就是出格了!深更半夜的,让谢崇礼的义子闯进了府内,莫说是被有心人散布开来,就是让你叔叔知道了,必定是一场震怒!”袁夫人心焦得很,不由得对她说了重话,“你向来懂事,怎么这样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了?”
“婶娘,对不起。”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勉强的吐出几个字,“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袁夫人忽然发问:“他有没有对你行不轨之事?”
“没有!”她赶忙否认,心中更添难堪,“我们只是……大吵了一架而已。”
袁夫人竟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终究是识礼懂事的。”见她依旧沉郁着,便继续道:“你们吵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或许天意便只安排你们有这么一段缘分,如今缘分该尽,就不应再有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