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呢?”
“说不定真有令尊呢,那我还是收回方才的话吧。”眼前便是宫门了,她问道,“都走到这了,周公子不必担心我再闯祸了吧?”
“担心也只能送到这里了,不然出了宫门再进来还得换回牌子,怪麻烦的。”周白卿诚实道。
于是他们两人便在此道别。
回府的路上,秋瑶担忧道:“小姐到底要考虑到什么时候?总要给皇后娘娘和夫人一个结果的。”
“而这个结果注定是答应,对吗?”沈芳年低头用指甲划着马车上的坐垫,她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喜欢折磨这些物件。
秋瑶道:“虽然皇后娘娘很随和的样子,可是这不代表夫人会同意您回绝皇后娘娘。”
秋瑶说的很有道理。她心里也明白,她其实并没有多一条路可以走的,可她的内心最深处,就是在抗拒,无论她劝自己多少次。
她又想起了那块玉佩,被她装在自己的荷包里,她隔着荷包摩挲,她已经隐约猜到了那日在宫里自己看到的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也于事无补。或许直到最后一刻,她不得不点头,但是现在她想再欺骗自己一会儿,骗自己,他们之间还有最后一线希望吧。
三月份,莺飞草长。她虽然居于深闺,也能从堂弟沈宏等人那里听到只言片语。谢昉这个锦衣卫指挥佥事已经在北镇抚司衙门里兢兢业业的工作起来。就算没人告知,从传闻昭狱中一个又一个被严刑拷打的官员和数目渐丰的囚犯上来看,谢大人也是在不遗余力地继续执行着他身为阉党鹰犬的任务呢。
天气暖起来,眼看就要渐渐公布中选秀女的名单,她似乎很快便要下定决心做出选择了。
就在今日,袁夫人却急急火火地来找她,似乎她不必再做选择了。
“芳年,为何传言说皇后娘娘亲手将你的名字从秀女名单中划去了?”
☆、秀女之死
坤宁宫的正殿中,周皇后含笑危坐,静静聆听着田淑妃不怀好意的诘问:“臣妾听闻皇后娘娘主持选秀女以来,一直秉公持正,怎么这次动了私心,滥用起职权来?”
“本宫不知道妹妹所说的是何事?”周皇后淡淡问道。
“听闻娘娘将沈泰的侄女名字私下除去了,可不是假公济私,瞧见个好女孩,想留给你周家子弟吧?”田淑妃掩面笑道。
周皇后丝毫没有愠怒,只是沉默着,散发威仪。过了一阵,田淑妃心中也发毛,不敢再笑。
皇后这才缓缓道:“选秀女本意实为在京城中的闺秀中择选优秀,沈氏在本宫眼中可为大家闺秀之范,自然无需再参加选秀。”
她怎么被皇后娘娘亲自从名单中剔出去了?她也是刚刚从婶娘口中听说,自己怎么会知道是为什么呢?上次见周皇后时看得出周皇后对她是很喜欢的啊,不过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却悄悄松了口气。
袁夫人虽然对她这变相的落选扼腕叹息,但这既然是皇后的决定,她也无权更改。她相信以沈芳年的头脑,不会做出故意忤逆皇后的事情。选昭王妃一事也只能就此作罢。
接下来的十来日内,参加选秀的女子家中开始陆陆续续收到内监送来的懿旨,其中有出自清贵家庭的,也有出自阉党势力的,还有一些平民之女,自是有欢喜的也有忧愁的。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家中女儿中了选,免不得要受些贺礼。只有那最爱张扬煊赫的人才会为此广邀亲朋到家庆贺,而中选的许怜儿的父亲便是如此。
沈芳年刚刚收到这一封请帖,沈芳年还惊讶得很,不明白许怜儿为何要邀请自己。不过很快她就想清楚了,因为许怜儿根本不知道自己便是那日顶撞她的人啊。况且许甫身居高位,又是近些年来在朝中站得最稳的清流一派人,自然有理由将与自己同阵营的人请来。
不过到了许府,她才知道,自己想的太复杂了,许怜儿不仅请了她和弟妹,连谢芫姬在列。
“这还不简单吗,她不就是想让所有知道她、不知道她的人都知道自己中选了呗。”谢芫姬掩面笑道,“尤其是我这种她讨厌的人,更要请来了。说不定她一会儿还要专程过来羞辱我们呢。”
沈芳年无所谓地笑了笑,道:“还不知道是要封为陛下嫔御还是为皇子正室、妾室,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高兴了。”
“听说这次陛下只想将近年来空缺的几个嫔位补上,不想再扩充后宫。剩下的秀女还要仔细斟酌呢。”谢芫姬低声道。
沈芳年随口问道:“你怎么消息如此灵通?”
谢芫姬眨了眨眼睛没有答她,继续道:“我还听说,当年三殿下年年少时候去过沙洲见过曹淑妹妹一面,三殿下好像自此对她念念不忘,颇为喜欢呢。”
“三殿下怀王?难怪她这几日都不出门,今日也不来,原来是想在家安心等旨意啊。”沈芳年并不惊讶,这几日曹淑时常和自己见面,虽然没有和自己说这段事情,可话间总是不经意提到和她们的对话毫无关系的怀王殿下呢。
“我还知道你……”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