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产房内,杨林痛苦的低吟着,听在丁绝耳里,不亚于用刀剐他的心,已经整整一天了,杨林还是生不出来,再这么下去,只怕是一尸两命。天杀的是,这小孽种不知是否杀神转世,若她死,杨林死,若她活,杨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弄得他想要舍小保大的念头只能停留在心里,不能放到面上,因为他赌不起,他赌不起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他怕贸然一试,会叫他永远的失去杨林。
杨林则死死地抓着用来借力的绳子,不敢放松一分,因为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为人父的机会了,而这是越府传承的希望,是他和越雅期盼了很久的孩子,他决不能,决不能再让孩子出事。也许是执念太深,也许是意愿太强,杨林竟撑着这么一口气到了现在,但谁都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若有万一,一尸两命。不,依着丁绝的性子,若杨林出了事,只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给杨林偿命。
“啊……”杨林有些脱力了,丁绝焦急万分,却不敢大做动作,只因他现在正用真气保杨林根本,一旦妄动,真气外泄,只怕会害得杨林当场毙命。故丁绝才会一直保持着冷静,阴冷的扫视那些跑进跑出的人,不许他们有一丝丝疏忽。
经验丰富的承喜师不是第一次遇到似杨林这般的情况,倒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面露慌乱,而是一步步的来,指挥奴仆小厮烧热水,备鸡汤,更让大夫拿来一小根人参,给杨林含着,叫杨林千万忍住,别乱吼乱叫的浪费力气,增加生产难度。
杨林听着承喜师的吩咐,含着人参,不断地调节呼吸的节奏,生怕有个疏忽。
丁绝看着那一小根人参,似想到了什么,连忙对外喊道:“拿那根血参来!”
“是!”立刻有人领命退下,跑到小库房把丁绝前些日子放进去以备不时之需的血参拿来,血参送到大夫手上后,引得大夫一阵稀奇,这可是真正的好货啊。
但大夫不敢耽搁,忙切下一小根血参,以自身的血液为引,诱出血参的药效后,就叫药童送到产房里。承喜师一见血参,就嫌弃的丢掉了杨林嘴里含着的那一小根千年人参的根须,把血参塞到杨林嘴里,杨林一含着血参,气息就稳住了。
丁绝松了口气,对承喜师说道:“如何,还要多久才能把这个孽障弄出来?”
“不着急不着急,且看半个时辰后的反应。”承喜师老神在在的回道,并不惧怕丁绝的冷脸,想他接生这么多年,刀架脖子上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怕人瞪视?但承喜师却是不知,他的反应安了丁绝的心,也让丁绝控制住了杀意。
杨林也因承喜师的冷静而安心了几分,或许这次的情况并没有想象的严重。
只可惜总有那么些时候是事与愿违的,又过了整整一天,杨林还是生不出来,承喜师的脸上便透出了几分慌乱,这次怕是真要糟了。连续给杨林输送真气的丁绝已是面色惨白,见杨林快要支撑不住了,便怒吼了一声,要承喜师和大夫想办法救杨林,不然他便要他们全部陪葬,连同他们一家老小,一起到地府团聚!
丁绝的威胁是有效的,承喜师已经在想办法了,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得一阵厮杀声,从前院一直传到后院,叫丁绝蹙起眉头,不等他做出反应,就见一个人影一马当先的踹门而入,却是肩上插着一支断箭的车离弩。看到车离弩的那一瞬间,丁绝就知道自己一定是被人出卖了,但他现在顾不得这么多,只想着带杨林走,哪怕只能带走一具尸体,也不能让车离弩抢走杨林,杨林只能是他的!
“丁绝!”车离弩怒喝一声,一掌挥出,将那些试图阻拦她的奴仆小厮全都挥到一边后,快步向前,可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只见丁绝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架在了杨林脖子上,大有她再向前一步,就先了结了杨林的意思。
“继续。”车离弩停下后,丁绝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的承喜师,冷冷的说道。
承喜师不敢耽误,继续在杨林肚子上按摩着,车离弩也忧心杨林的情况,知现在是生产的最关键时期,不能乱来,心头的怒火便渐渐压抑住了,只等杨林生完孩子,再跟丁绝好好的算算这些日子以来的账。杨林恢复了点意识,瞧见车离弩的那一刻,笑了,道:“阿离,你来了,你来了便好,我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话音未落,杨林忽然松开绳子,手腕一翻,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上,以极快的速度□□了丁绝的心口,丁绝既要给杨林输送真气,又要防着车离弩,也根本没想过杨林身上会有武器,冷不丁被插了一刀,竟没能反应过来。等丁绝反应过来后,已经晚了,杨林的匕首削铁如泥,薄如蝉翼,此刻已深深的刺入他的心脏。
丁绝定定的看了一会杨林,苦笑一声,道:“阿林,我终是死在了你的手里。”
“可我不后悔。”撑着最后一口气,亲了亲杨林的脸,丁绝带着微笑断气了。
“阿林哥哥!”车离弩一个大步上前,推开丁绝,替杨林输送真气,稳住了他的心脉,更对呆若木鸡的承喜师吼道:“快想办法保住大人,不然我要你的命!”
承喜师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后,继续给杨林按摩,却忽的脸色一变,道:“不行了,这孩子太久不出来,已经窒息了,老身,老身也束手无策,还请节哀啊!”
车离弩一愣,猛地摇头道:“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