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收到明仙传来的消息后,车离弩一个摇晃,险些摔到地上,幸亏身旁的明勇出手及时,拉住了她,不然她就要于人前失态了。其他人也围上来,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车离弩慌乱成这个样子,却见她脸色发白,眉头紧锁,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便闭紧嘴巴,不敢多问一句。车离弩靠在明勇怀里,双拳紧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闭上眼睛,似在挣扎什么,又似在做一个决定。
半晌,车离弩睁开眼,眼角在不经意间滑下一滴泪,沉声道:“即刻出发!”
明阎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看着车离弩的右肩肩膀,道:“首领,你的伤不能再耽误了,便是皇城之危急如火,你也不能这般不顾惜身子,强撑着赶路啊!”
“请首领顾惜身子!”明阎等人跪了一地,明勇因为要扶着车离弩便没有下跪,但也用眼神哀求她,这一路上遭受的截杀不下十次,便是她们天赋异凛,得神庇佑,也还是小伤不断,更别提那些人的目标是车离弩,每次都是以命相搏,车离弩受的伤有多少,她们不知,只知不能再这般耽误下去了,便是对不住皇城百姓,对不住那些信赖她们的人,她们也要压着车离弩治伤,起码稳定些再赶路。
车离弩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正要说些什么,却冷不丁吐出了一口血,晕了。
明勇等人火急火燎的送车离弩到附近的县城求医的时候,明水却顺手捡起了使车离弩气血上涌急怒攻心的纸条,仔细一看,亦是脸色一变,越雅就快死了?
“怎会这样?”微微蹙眉,明水的眼里满是不敢相信,但没一会她就收敛了表情,翻身上马,追上明勇她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车离弩的伤势,别的都可放下。
“啊……”另一边的杨林正在喝安胎药,却忽的一阵心慌,好像有什么很可怕的事发生了,但不等他缓过劲来,就听得门外响起通传声,说是厨房送蜜饯过来了。杨林放下碗,揉揉眉心,唤了人进来,他快生了,当摒弃一切杂念,专心把孩子生下来才是,等孩子出世,他也就可以谋划下一步了,即便要他舍了心。
杨林吃着蜜饯的时候,那个送蜜饯来的小厮没有退下,而是小声的对他说道:“杨少爷可知丞相身染疫病,即将不久于世的事?也是,您怎会晓得呢,绝少爷可是下了严令的,不许我们把丞相府的动静透给您知道,但我的主子不忍杨少爷做个聋子瞎子,这才要小的将实情转告给杨少爷知道。杨少爷很快就是自由之身了,到时生下孩子,和不嫌弃杨少爷的绝少爷双宿双栖倒也是一桩美事,不是吗?”
“你……”杨林万分震惊的看着小厮,看着他面带嘲讽的说着越雅的境况。
“您别太激动了,惊着您肚子里的小娃娃可就不好了。”小厮微笑着凑到杨林耳边,察觉到他气息不稳即将失控的时候,笑道:“您想知道是谁算计的丞相吗?我家主子说了,不想您活得不明不白,就让小的告诉您,是陛下和丁绝设计的,啊,这其中还有非莉媛的计谋,用一只浸满了疫病之毒的鸽子绝了丞相的生路,连毒卫明仙都束手无策,据说整个丞相府是哭哭啼啼,都叫人不忍靠近了。”
杨林这个时候已经捂着肚子软倒在地了,雅雅,他的雅雅,他的雅雅要死了?
小厮蹲下来,啧道:“杨少爷真是个痴情人,身陷牢笼,还不忘记挂妻主的安危。我家主子最欣赏的便是痴情人,知道您一定很想为丞相报仇,便让小的把这个交给您,拿着,用它了断了丁绝吧,你们的爱恨情仇也该在这个时候结束了。”
说着,小厮递给杨林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削铁如泥,不费力气便可斩断锁链。杨林握紧匕首,像是抓住最后的稻草一般,不等他说什么,一股钻心的剧痛从腹部传来,让他意识到自己快生了,便死死地抓着小厮的手,道:“我要生了。”
“哦?”小厮挑眉,不等杨林再说什么,就跑出去喊道:“快来人啊,杨少爷要生了,快来人啊,大事不好了,杨少爷要生了,快来人啊,人都死哪去了?”
“雅雅……”杨林忍着剧痛,将匕首藏到袖中,满门心思想的都是一个越雅。
丁绝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杨林已经被安置到一早就布置好的产房了,承喜师和大夫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下人们准备一切生产所需,而一片忙碌中,没人在意那个送蜜饯给杨林的小厮的行踪。丁绝更是没心思理会,一个大步入了产房,要陪着杨林度过这一关,也做好了若有万一舍小保大的准备,他不能让杨林出事。
那个激得杨林提前发动的小厮东拐西拐的到了一间民宅,无遗就藏身在这里。
“主子,杨少爷已经收下匕首,并提前生产了。”小厮半跪在地,已是换了一副容颜,无遗点点头,道:“传令下去,半个时辰后清干净痕迹,离开浅乐。”
“奴才遵命!”小厮领命退下,无遗微微一笑,道:“丁绝,我没有食言而肥,你终是能和杨林在一起,只不过是在地下相守,但这样的话,也没什么能把你们分开了,不是吗?别怪老师心狠,实在是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这次瘟疫的事,就由你和非莉媛来背负吧,我暂时还不想和阿离见面,只能委屈你们了。”
说着,无遗提笔写下一行小字,却是丁绝和杨林的藏身之处,她要卖这个人情给车离弩,能不能把握住,就看车离弩的运气,越家先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