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字才出口,就看到了墙边的这两个人,一个激灵,剩下的字全咽回去了。
这什么情况?大庭广众之下,不对,宴会厅外面,这两个人在做甚?
苏尚岩收起胳膊,紧紧领带,“稍等,我很快过来。”
“好的,好的。”刘科长连连点头。
苏尚岩叫过司机,吩咐司机送齐郁杨去学校,就要回去了。
宴会厅里出来了一位领导模样的中年人,“尚岩,这位小姑娘是……”
“她是我亲戚家的一个妹妹。”苏尚岩这么介绍。
齐郁杨很有礼貌的向那领导鞠躬,“您好,我是齐郁杨。我是矿大附中的学生,现在要回去上课了,再见。”
“再见。”那领导脸上挂着平易近人的笑。
齐郁杨和司机一起走了。
有司机开车送她,省了她等出租车的时间,终于赶在上课铃响之前冲进了教室。
“杨杨,你干什么去了,跑得这么一脸汗。”同桌韩圆圆是个爱管闲事的乐天派,小小声的追问,“怎么不回答我,怎么眼神一直躲着我,难道你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做贼去了……”
齐郁杨面无表情的拿出课本、笔记本,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
嗯,她就是做贼去了,去偷人……不对,是偷心……呸呸呸,什么偷心,她是去偷车皮……
做为一个纯洁的高中学生,齐郁杨为自己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的荒唐念头而惭愧,这天学习特别用功,特别刻苦,回家特别晚。
回到家,齐铁庚和余小妮做了一桌好菜,两个人乐得发晕,又有些茫然,“车站一位不认识的同志忽然来了,给咱家批了两个车皮。我们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下午请假跑火车站一趟,跟站里核实了,这确实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事,像做梦一样。”
齐郁杨饿了,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是真的就行。爸,妈,既然车皮有了,那可千万别浪费,不如咱们运一批媒到南方,去的时候别走空车。”
“那必须不能走空车,车皮多难弄啊。”齐铁庚和余小妮异口同声。
他俩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车皮居然有了,虽然好菜摆了一桌,却激动得没有心思吃饭。
“杨杨,是不是你找顾家了?”余小妮扳过齐郁杨的肩膀。
齐郁杨放下筷子,举起右臂,“以我的名誉担保,我没有。”
余小妮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你没找顾家妈就放心了,要不咱们总是欠顾家的人情,哪年哪月才能还清啊。咦,不是顾家帮的忙,那这车皮怎么来的?”
她捧着个饭碗,半天吃不了一粒米。
“我就关心是不是真的。”齐郁杨一本正经的胡扯,“确实是真的吗?”
“真的,我们专门跑了趟车站,跟货运处核实了两遍。”齐铁庚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我们还想再核实第三遍的,可人家办事员不耐烦了。”
“是真的就行。”齐郁杨埋头扒饭。
“对,是真的就行。”余小妮也想开了。
这顿晚饭一家三口吃得别提多舒心了。
火车三天后开,齐铁庚第二天问了科里的同事老唐,“听说您认识煤矿的老板?能不能给介绍下,有人想买煤。”
老唐忙拉了齐铁庚到他办公桌坐下,“有人买煤真太好了。我有个老乡,开了个小煤窑,这煤的质量是真好,可这阵子车皮紧张,煤运不出去,本地人用煤又有固定渠道,他这个煤就不好卖了,正着急呢。铁庚,你是哪个亲戚朋友要买,可以给你算便宜点。”
“老唐,咱们自己人,我也不瞒你,是我自己要两车皮的煤。煤价钱好说,不过有一点,我现在付不了全款,只能先给定金,半个月后付清余款,绝不拖延。”齐铁庚是个实在人。
老唐惊讶得眼珠子都要出来了,“铁庚,你弄来车皮了?怎么弄来的?”
“就两个。”齐铁庚谦虚。
老唐直拍办公桌,“还就两个,你知道这两个车皮多少人挤破脑袋也弄不来吗?”
老唐感慨着,往那老乡家里打了电话,那老乡正愁煤卖不出去呢,听说是老唐认识的人,人绝对可靠,知道半个月后能拿到全款,就同意了。
两边商量好的是煤窑老板把煤拉到火车站,齐铁庚这边负责装车。
都是熟人,也都爽快,这单生意很顺当的就谈成了。
每个路过齐铁庚办公桌的人都得眼睛发绿的看他半晌,盯着他问,“铁庚,哪弄来的车皮啊。”齐铁庚憨厚的嘿嘿笑,“我不知道啊。”他说的是实话,可没一个人相信他,大家都笑着摇头,“藏私,藏私。铁庚这么老实的人也学会耍滑头了。”
齐铁庚辩解,没一个人听他。
第二天齐铁庚请了一天假,带了尚家三兄弟和另外十几个小伙子,到车站装车。
车装好,晚上齐铁庚回家,打开电话号码本,挨个往广东几个认识的老板家里打了电话。本城的煤质量好这是众所周知的,那几个老板又和齐铁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