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我们俱都没有回家里去,六人横躺在二楼厅中,大家心里被早前打架的事,缭绕得心头百般难安,无法入睡。
时至深夜,我们一人一想法的说来道去,这才凑合着想了个方法。决定明日一早,由我和刘文涛重回打架的小巷里去探听一下,我们今晚是不是真的将那领头少年打死了?以待探听清楚情况,然后大家再商量作打算。
翌日的大清早,我和刘文涛由何放手中接过三块钱,便即出门去了。我俩往右街行去,不一阵转入小巷,然后走了不久,已到昨晚打架的巷口处。
我和刘文涛停下脚步,二人四目于巷内四下里细瞧。只见小巷内处处,早已被环卫工作人员打扫个干干净净,连一点纸屑儿都没有。以我俩少年人心思,又那里能看得出什么端倪来?
我俩逗留良久,探不到一点儿消息,心情自是怏怏不乐。可我俩心里,又是想不出其他可行的方法再去打听。当下,也只好按住原想计划行事,到我们往日过来“乐霸电玩城”玩时,常去的那间快餐店买早餐回去,然后将打探到的消息跟他们说一下。
刚走近快餐店门前,那位三十七八岁,身健体壮的店老板,瞥眼一瞧,已认出刘文涛来。然后再留心打量我俩,店老板这才惊奇地问:“小涛,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乐霸游戏机那边,现在店门都还没开呢,怎么一大早就跑过来了?”
店老板说了这话,神色忽而变得肃穆,稍顿了片刻,又摇头叹道:“昨晚巷子里的事,肯定是你们这帮小子干的了,是不是?你们呀!有书不好好的念,整天在外面惹事生非的,这可不好啊!”
我俩听了,自知店老板已看出我们打架的事,心里可是极其害怕。我的心里不禁便想:“我们打架的事,他都已经一眼可以看出来。那么这闹出了人命的事,定然会很快传到学校里、家里,还有派出所那边,到时会不会坐牢什么的……。”
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刘文涛听了,心里到底如何想法?但我瞧见他那脸上神色。我想他,也定然和我一样,心里已是害怕个直想大哭出来。我年少的心灵,不禁因害怕而颤栗,脸上神色骤变,身子也有些儿发抖了。
“看你这俩臭小子的样儿,可是害怕了吧?以后好好读书为好,别再整天这么乱七八糟的瞎搞!如果有一天真的弄出个人命来,我看你们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啦,知道不?”店老板一脸俨然,似教训自家孩子般对我们说话。
我和刘文涛听了店老板这话,心下不禁念头即转:“店老板这话的意思,可是说,我们昨晚没有把那个鸟人打死啰!”我俩如此一想,如坠上了大石般的沉重心情,霎时间便即轻松了下来,神色不由得登时转喜,笑颜乍现于脸上。
店老板嘴里说着话,已将手上六份早餐打包好了,继道:“连方醒他们几个小子,合起来六份是吧?”又见我和刘文涛脸色忽而转喜,稍顿一下,又道:“这阵子你们几个,暂时可不要到这边来玩了,你们昨天晚上,把人家打得最惨的那小子,也是一位调皮个不得了的狠角儿,他可是城北派出所所也是个出了名的校园小霸王。”
我和刘文涛听得清楚,店老板说昨晚被我们打得最惨的那名领头少年,并没有死掉。此刻的心里边,已是喜极而忘乎所有,昨晚彻夜难眠的一切忧虑,已然是烟消云散去了。当下,那还去听店老板说什么派出所所长独子敖云帆,又是什么城北校园小霸王的。
我俩只想尽快回到何放家里,立将这个大好消息,说给大家听。洪作丰赶似的付了早餐钱,我俩捉起打包好的两提早餐,转身便向着来路奔去,开心个蹦蹦跳跳的嘻笑而回。
到了何放的家里,我和刘文涛手上早餐还没有放下来,已是迫不及待地你一句我句的,将事情细细说了。
大家听了这个讯息,情不自禁的高声欢呼,情绪瞬时间喜露满容。随后大家围成一圈,吃这一顿早饭时,人人都是有说有笑的咀嚼着。
说谈之间,我忽然想起买早餐时,店老板对我和刘文涛所说的话,便即一一说了出来。
大家听后。刘伟邦这次先开口,诧异地问:“被我们打得半死的那鸟人,他叫敖云帆?”问了这话,一见我和刘文涛同时点头,刘伟邦眉宇间竟是忧意趋然而生,意怯怯的道:“城北中学那边,我有一位小学同学在那念书,前一阵子,我和他一起玩的时候,他就曾经跟我说过敖云帆这鸟人,听说他真的是挺猛的……。”
刘伟邦稍顿了一下,转瞧向方醒问:“阿醒,你知道光头文这个人没有?”方醒点了点头,刘伟邦继道:“我听那位同学说,敖云帆那鸟人啊!不但在城北中学里,可是位无人不怕、无人敢惹的老大,而且在城北区里,即便是似光头文这样在外面混的大哥,那也得让着那鸟人几分呢!”
“去敖云帆他‘妈’的吧!光头文怕他,那还不是怕他老子是派出所所长而已。人家若不是看在他老子面上,让他试试看,光头文一定不用两下子就把他给打死了!你看那鸟人,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昨天晚上,不就让我们揍他个半死不活的。”洪作丰悻悻不忿的说。
洪作丰的心里,可是最恨那个将他鼻子踢烂的领头少年了,当下一听刘伟邦说了这几句,灭自己威风助人家势头的话,心里不禁恼怒得很。
“就是啊!什么敖云帆、光头文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