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没有事,而自己一次次不是腹泻就是呕吐,要么就是高烧不消。
这一次,晏祹就是想要试一试,不碰家里的任何东西,他是不是能正常的完成这一次的科考。
等刘福春拿着热水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吃赶紧的碗碟。
“吃的太多了,还是不喝水了,万一吃撑了就不好了。”
晏祹可不敢碰刘福春拿来的水,对方对自己的儿子不会起疑,要是这壶水也被晏褍动过手脚,自己之前的那些努力就白费了。
“吃撑了,那可别喝水了,现在多走走消消食。”
现在刘福春的状态就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听了晏祹的话立马就怪上了自己为什么端了那么多早点过来,绝口不提让儿子喝水的事。
从租住的小院子到考场的路上,顺顺当当的,再等龙门开,所有的考生依次接受检查进场,也平平安安。
刘福春和晏长学夫妻俩就在考场外站着,生怕这一次,儿子又出什么意外出来了。
可是这一次,或许真的是老天保佑,第一天的考试,包括之后每一场的考试,晏祹居然都平平安安的完成了。
考完最后一场出来的时候,晏祹面有疲色,可是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晏褍啊晏褍,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畜生啊。
晏祹在心里呐喊,他猜测的果然没有错,就是对方对他下的手。
晏褚心情平静地练着大字,自从爹娘认了傅蓁蓁做干女儿,并且大摆宴席宴请过族人乡邻后,两人的相处就没有那么忌讳了。
此刻四姐晏兰花和傅蓁蓁都在晏褚的书房内,一个拿着本带绘画的游记津津有味的看着,一个摆着张小桌子,对着晏褚给她的那几本摹本临摹上面的字体。
气氛十分融洽,偶尔晏褚停下笔休息的时候,三人还能有说有笑的,傅蓁蓁从一开始的放不开,到现在也能坦然的喊晏褚一声三哥了。
她心里难不难过不知道,至少在认亲后,对方已经开始尝试改变对晏褚的态度了。
写下一个锋芒毕露的忍字,然后看着水迹在宣纸上慢慢干透,直至那个字消失。
晏褚算了算时间,这一次自己可没动手,如果他估计的没错,那边那一家子,该自己咬起来了吧。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刘福春和晏长学还没从自己小儿子考上了院试增生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就听到了儿子怀疑之前他每一次生病无法正常科考都是大儿子晏褍陷害的话。
长子和幼子一母同胞,他何必要做出陷害幼子的事,这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我也不想怀疑大哥,可是爹c娘,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这一次科考,我从头到尾就没喝过家里的水,没吃过家里一口饭菜,考试那些天,我用来果腹的就只是街头小贩那买的麻饼。”
晏祹对自己没考上案首,甚至连禀生都不是还是很失望的,可这也怪不的他,毕竟整场考试他都是提心吊胆的,除了试题,他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事情太多,加上这届科考,确实也有不少有真本事的学子,能考上增生,就已经十分不错了。
同样都是秀才功名,禀生c增生c附生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都说穷秀才,可秀才里的禀生却算不得穷,他们有公家按月发的粮食,加上每一次县试c府试,参考的考生都需要有一个或两个禀生具保,具保一个考生,就能收一两银子,要是具保的考生多,一年的嚼用就有了,所以世人说穷秀才时,禀生是不在其列的。
至于增生和附生,都没有禀生的那几项福利,只是同样能参加之后的乡试罢了。
因此如果晏祹没有通过之后的乡试考上举人的功名,他这个秀才的名声也就是听上去好听,想要开一个书塾都不一定能收到学生,将来读书的所有花销,还是得家里面来。
不过对于大儿子屡试不第,这一次又落榜的刘福春和晏长学而言,小儿子已经很争气了,他才十三,这么年轻的秀才,还怕将来考不上举人,考不上进士?
反正这夫妻俩对小儿子信心满满。
“你没吃家里的饭菜。”
刘福春愣了愣,她怎么不知道。
“因为一开始我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怀疑是不是真的,可事实却是证明了这一点,我相信爹娘是不会害我的,那么这么一来,家里其他能够接触到我要吃的那些饭菜喝的茶水的人,还能有谁。”
晏祹说的十分心痛,他之所以没有在科举刚结束的时候揭发晏褍,就是想等着自己考上秀才的成绩出来,加重他在晏长学夫妇心里的份量。
只可惜不是案首,不然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