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只当她是个被家里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他当然也不会生气,他活了一把年纪,一生经商,走南闯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与事。
他走过的桥,大概比这小姑娘走过的路还要多,他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姑娘家的计较。
季枫捋了下胡子,乐呵呵道:“既然姑娘这么说,那在下就不让子了。
一会儿要是输了,你可不要掉金豆子哦。”
宁仪韵笑道:“自是不会的,季大伯,请吧。”
一局棋局开始了,宁仪韵落了子,季枫跟着落了子。
季枫下棋的时候,并不谨慎,落子之时也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下得十分放松。
双方互下了十几个子,季枫的神色便凝重起来。
他发现,不知不觉中,对面的小姑娘已经占了很大一块地盘,而且剩下的盘面,也被她排兵布阵占了先。
季枫心中又惊又悔,惊的是对面的姑娘年纪轻轻,棋力竟是如此之高;悔的是自己开盘时,竟然如此轻敌。
他这才开始用心下棋,仔细斟酌每一步落子。
可惜,他已回天乏术,到中盘的时候,宁仪韵便以绝对优势赢了。
“季大伯承让了,”宁仪韵道。
“姑娘,姑娘,”季枫语结了两句,“在下真是汗颜啊,姑娘棋艺高超。”
宁仪韵笑道:“季大伯,棋艺高明,只是开始的时候,恩,大约是轻敌了。”
季枫点了下头,看看棋面,却又摇摇头:“姑娘过谦了,以姑娘的棋力,在下就算尽了全力,也是赢不了你的。”
这时,旁边那桌的棋局也正好结束。
棋桌边,一位老者听到季枫的话,便转过头来,讶异的问道:“季老弟,你输了?”
季枫说道:“惭愧,惭愧。这位姑娘棋艺高明。”
他顿了一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想到竟是我季枫,成了井底之蛙了。老夏,你如何了?”
“呵呵,老夫不才,侥幸赢了,”老者说道。
老者对面的男子,插言说道:“夏老伯说的谦虚,明明是中盘就胜了。”
老者呵呵笑了笑,目光转向了季枫对面的宁仪韵,见她只得十五、六岁,生的极为美貌,像是闺阁中娇宠的女儿,不敢相信她竟然能赢了季枫。
他与季枫相识多年,两人经常对弈,他自然知道季枫的棋艺,虽算不得有多好,也不是让一个小姑娘随随便便赢了去的。
他心中不由的好奇起来:“姑娘,若是有空,不如和老夫手谈一局,如何?”
“老伯如何称呼?”宁仪韵问道。
“夏冬临,”老者说道,“你可以同旁人一样,叫我夏老伯。”
宁仪韵点头应道:“夏老伯,还请夏老伯赐教。”
于是,这夏冬临和季枫交换了座位。
宁仪韵朝夏东临看去,他比季枫年纪更大一些,耳鬓斑白,不过精神头却是极好的。
夏冬临也在看宁仪韵。
他年纪一把,自是悦人无数,刚开始的时候,他看宁仪韵,只觉得她年纪小,生得美貌,但现下仔细一看,更觉宁仪韵双眼神采炯然,扑闪之时,聪慧之中透着几许狡黠;她安静的坐在棋盘前,泰然自若、淡然自信,不像是个小姑娘,倒像个久经棋场,被一场场围棋打磨出来的围棋老手。
想到她中盘就胜了季枫,夏冬临心中不由一凛,心道暗道,这小姑娘应该是个不好对付的。
“夏老伯,刚才我执黑,这局我就执白吧,”宁仪韵说道。
夏冬临现在不敢托大,当即应下:“好。”
又一局棋局开始。
宁仪韵一边儿下棋,一边思忖,这夏老伯的风格和刚才季枫的风格有所不同。
夏老伯棋风很稳,步步为营,不急不燥,稳扎稳打。
宁仪韵一时找不到突破口,便和夏冬临在棋面上周旋起来。
棋局到了中盘,双方依旧不分伯仲。
突然,宁仪韵眼前一亮,找到了老夏一个破绽。
宁仪韵抓住这个破绽,落在关键一子。
一子落下,大局便也定了。
虽然不像上一盘那般轻松,但这一盘还是中盘胜。
夏冬临不可思议的看着棋盘,连声说道:“老夫思虑不周,思虑不周啊,姑娘才思过人。”
输了棋,夏冬临心中震惊,围棋不比旁的技艺,需要周密的思虑,除了技巧和天份以外,一般而言,年纪越大,阅历越丰富,围棋的棋力便越高。
眼前这姑娘,显然年纪尚小,她究竟是天生就比旁人聪慧,还是经过高人的指点?
震惊之后,夏东临又心生好奇,他不禁问道:“姑娘,老夫冒昧的问一句,姑娘下棋手段高明……,姑娘你,你究竟是何人?”
宁仪韵心道,她不是旁人,就是这家珍珑棋馆的主人。不过,她并不打算把自己是珍珑棋馆东家的身份,说出来。
刚出宁府的时候,宁仪韵决定开一家围棋馆。当时,苏芝如虽然勉强答应了,但还是顾虑重重。
苏芝如一会儿觉得女子经营铺子、做个女东家,于名声有碍。一会儿又觉得女子行商,容易遭人觊觎。
宁仪韵为了让苏芝如宽心,便答应了苏芝如,对外,只说她是棋馆掌柜苏承庭的外甥女,而不说她是棋馆的女东家,隐藏她棋馆东家的真实身份。
知道宁仪韵是棋馆东家的人,除了宁仪韵和苏芝如以外,只有苏承庭和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