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永宁侯府的小姐,和我们要找的姑娘是一同被人掳走的。
既然如此,你们永宁侯府的人,不妨跟着我们定安侯府的护卫,先一起到那片山林空地中去,然后再分头寻找。”
“也好,这样一来,人手便更多一些,找起来也更快一些。”
“那我们这些捕快,也跟你们一起去。”
宁仪诚脚步顿了一顿:“是定安侯府和永宁侯府来寻人了,府尹衙门也派了捕快上山寻人。”
“好像,好像是我大哥的声音,”温明玉说道。
“我背你过去。”
宁仪诚说罢,把温明玉往上抬了一抬。
他牙根一咬,忍住大腿上的伤痛,一瘸一拐的,向刚才说话声的方向走过去。
“大哥。”温明玉在黑暗里,看到一个隐隐绰绰的身影,便大声喊叫起来。
温伯瑾闻声,立刻停下脚步,在山林里环视左右。
他见到不远处的山林中,隐隐有两个人的身影,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
男子背着女子,急匆匆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而刚才那声“大哥”,正是这个男子背上的女子发出的。
“明玉,”温伯瑾低呼一声,提步便跑了过去。
待走近一看,见这女子果然就是他正在苦找的妹妹,温明玉。
温伯瑾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明玉,你受伤了?”
“大哥,大哥,是我啊,我没事,我没事。”温伯瑾虽然平日严肃得有些刻板,但对温明玉这个唯一的妹妹一向宠爱有加。
而温明玉自小就和这个大哥感情极好。
这会儿,她看到自家大哥,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见温明玉哭,温伯瑾心里一紧,吓得急忙问道:“明玉,你怎么了,受伤了?”
“呜呜呜,我没事,我没事,大哥,我没事。”
温明玉哇哇的哭,小脸上都是横七竖八的眼泪,嘴里说的话也是含糊不清。
“没事了,没事了,这里都是永宁侯的人,已经没事了。”
温伯瑾听不清温明玉说什么,见她似乎受了惊吓,便不停的柔声安慰。
他把温明玉从宁仪诚的背上接了过来。
他抱着温明玉,在林地寻到一块大石头,他把温明玉放到石头上,让她坐在石头上休息。
“明玉,你没事吧,受伤了,还是怎地?”温伯瑾柔声说道。
温明玉哭的稀里哗啦,不停的抽泣,哪里说的出来话?
站在一边的宁仪诚便开口说道:“温小姐没有受什么大伤,之前被人敲晕过,后来便醒过来了。
我带她下的山,山路难走,温小姐的脚因为走山路,破了皮,磨了肉,受了不少的罪。”
听到宁仪诚,温伯瑾这才意识到,这里还站着刚才背温明玉的男子。
“敢问,这位是……”
宁仪诚道:“在下宁仪诚,是光禄寺少卿宁贺的长子。”
温伯瑾拱了拱手:“原来是宁公子,宁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仪诚回了礼,把今晚他经历的事情简短的告诉了温伯瑾:“我所知的也只有这些。”
“是宁公子救了舍妹。”
温伯瑾退开一步站定,弯腰对宁仪诚行了一个大礼:“宁公子,对舍妹、对我、对我们永宁侯府有大恩,永宁侯府定当大谢。”
宁仪城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我总不能把温小姐丢在空地上,不管。”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既然温小姐已经找到家人,那我便告辞了,我妹妹宁仪韵如今还下落不明。”
温伯瑾招来永宁侯府的护卫,说道:“你们跟着这位宁公子,随他一起去找他妹妹。
一路上都听这位宁公子的吩咐,事毕之后,你们再自行回永宁侯府。”
永宁侯府众护卫应道:“是。”
宁仪诚朝温伯瑾点了个头:“多谢。”
转身离开之前,宁仪诚瞥了一眼坐在石头上的温明玉。
此时的温明玉已经停了嚎啕大哭,只是小声的抽抽搭搭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湿漉漉的看着他,眼底一丝儿留恋和情愫,透过迷蒙水汽,流露出来。
宁仪诚怔了怔,心微颤。
他朝温明玉点了下头,只说了句:“温小姐保重”。
随即,他便转头离开,带着永宁侯府的众人赶上定安侯府的护卫和府尹衙门的捕快,去找自己妹妹去了。
——
第二日,天色微微明。
猎户起的早,这泥瓦屋隔音又差。
宁仪韵一大早就被堂屋里猎户夫妻做家务的声音吵醒了。
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睛,见窗外的天色还是淡淡的灰白,太阳应该还没有升起来。
她正想闭眼再睡,一眼瞥到了她旁边的乔安龄。
乔安龄已经醒了,半坐在床上,朝她看着。
“恩?安龄?你醒的倒是早。”宁仪韵晨起的声音有些沙哑和慵懒。
乔安龄苦笑,哪里是醒得早,分明是夜里熬了一夜,根本没有睡着。
他又见她睡眼惺忪的模样十分可爱,想到昨日自己已同她互诉了衷肠,心里又觉得美得发甜。
他浅浅一笑,笑容在眼底绽放:“恩,我醒的早,你也醒了?还早,再睡会儿?”
“醒了,不睡了,”宁仪韵说道,“我们还是早些想法子下山。
我一夜未回,我娘我舅舅他们一定急坏了,你的人一夜未寻到你,一定也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