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那后来呢?”
苏芝如说道:“好好一个殷实人家,变得一无所有,所有的财物,连同宅子商铺都被查没。
家里要开销,爹娘挨了板子只能在家休息,不能出去赚钱,还要费钱抓药治伤。
家里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所以,您就进了宁府当了丫环?”宁仪韵说道。
“嗳,家里落魄了,为了活命就把我卖到宁府做丫环,这样一来,我可以活下去,我爹娘和弟弟得了银子也能活下去。”苏芝如说道。
“那再后来呢?”宁仪韵问道。
“我进了宁府当丫鬟之后,没三年,爹爹就因为伤痛和抑郁去世了,我娘又熬了两年,终也是去了。如今,就剩下我弟弟了。”
第12章 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苏芝如接着说道:“他小时候定了一桩娃娃亲,也是一家富商的女儿,因为苏家家道中落,那家富商就毁了婚,承庭他现在还是孑然一身。”
“原来如此,”宁仪韵说道。
“后来,他到京城的驿站谋了份差事,吃住在驿站里,从打杂的开始做起,现在也是个管事了,”苏芝如说道。
“原来,我舅舅已经是个管事了呀。”
——
苏芝如和宁仪韵在秀兰院讲着话,漪兰院里,宁卢氏和宁仪嘉也在屋子里说着体己话。
“仪嘉呀,明儿咱们府里又会采买一匹妆花缎,这匹妆花缎,娘一定留给你。”
宁卢氏接着说道:“上回采买的那匹妆花缎本来也是给你的,哪知妆花缎刚进宜清院,娘都没看到,就被你爹见到了,他竟然命人拿去给那小贱人做衣裙去了。
为了这件事,我还跟你爹呕了几天的气。”
宁卢氏呵呵一笑,搂住宁仪嘉的肩膀说道:“不过这回,这妆花缎一定是给你的。”
“嗳,谢谢娘。”
宁仪嘉点了个头,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她想起了宁仪韵说过的话。
‘妆花锻的料子色泽艳丽华贵,若是相貌寡淡的女子是不适合穿的,穿起来也像穿别人的衣服一样’
想到自己姿色平庸,她有些恹恹的。
“怎么了?怏怏不快的样子,因为前面一批妆花缎被你爹给了那小贱人?”宁卢氏笑道,“后来,你爹跟我说了实情,我才知道你爹为什么要把那么好的料子给那小贱货。”
“恩?娘,是有什么旁的原因吗?”宁仪嘉问道。
“有,”宁卢氏搂了搂宁仪嘉的肩膀说道,“你爹不是看上了他上峰光禄寺卿那个缺吗?这个缺可是个从三品的官位,你爹想把那小贱人送给定安侯做妾,好让定安侯支持他得这个位置,恩,至少也要得了他的默认才行。”
“是这样啊?”宁仪嘉讶异说道,“这妆花缎给仪韵,是想让仪韵打扮起来,给定安侯做妾的?”
“可不就是?贱人生的小贱人,得了妆花缎,也不过就是件送人的礼罢了。仪嘉,你可犯不着为了这些事情不高兴,”宁卢氏说道,“她是个丫环生的庶女,你是官宦人家的嫡小姐,现在你们以姐妹相称,住在一个宁府里,等你俩出阁之后,就是一个云,一个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娘,您说得对,是我没有想明白。”
宁仪嘉点点头,她才是宁府正经的嫡女,日后定是三媒六娉,八抬大轿的风光大嫁。
而宁仪韵不过是庶女,是要做妾的,是个暖床的物件。就算有绝色姿容又如何?
现在她们是宁府的姐妹,以后的日子便有天壤之别,她又何必在相貌上纠缠?
“说起来,我们仪嘉快十六岁了吧,”宁卢氏说道。
“恩,再过三个月就十六了,”宁仪嘉答道。
“是该议亲喽,”宁卢氏说道,“我近日啊,一直在琢磨这件事,该给你找户什么样的人家。”
“娘。”宁仪嘉娇嗔了一声,轻推了一下宁卢氏的臂膀,别开眼去。
“害羞什么?这里就我们母女二人,跟娘随意聊上几句,有什么打紧的?”宁卢氏说道。
宁仪嘉手指转了一圈衣角,不说话。
“你觉得定安侯怎么样?”宁卢氏悄声的问了一句。
宁仪嘉一愣,脑中闪过乔安龄丰神俊朗的模样,随即,她立刻摇摇头。
“娘,你莫不是故意取笑我的?定安侯这种身份,京城里多少公卿世家的女子、高官显贵的女儿都惦记着呢。
说不定,还有皇亲国戚盘算着把女儿嫁到定安侯府,”宁仪嘉急急说道:“我就算是嫡长女,可是爹只是五品的官职,这身份哪里够得上?”
“仪嘉你别急啊,现在是够不上的,但是你别忘了,今年年底,你爹是极有可能升迁的。
若是能升官,你爹就是从三品的高官了,四十岁的高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仕途一片光明啊。”
“娘,即便是从三品,那身份也是不够配的,”宁仪嘉摇摇头,“娘,你莫要瞎想才是。”
“怎么瞎想了?这世上向来都是高嫁低娶的,从三品的官职跟定安侯比起来,是差了些,但是也不是完全够不着。”
宁卢氏说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若是不成再说。你觉得如何?”
“定安侯的身份品貌自是好的,”宁仪嘉说道。
女子总是要嫁人的,能嫁一个身份品貌像定安侯那样的,这辈子就也足够了。
只是可能吗?
即便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