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玖不以为意地挥手,“你不用害怕,生死由命,富贵——”
话还没说完,顾宜芳一只手就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大掌贴着那娇\嫩的颈部,脆弱的好像他一用力立刻就会断掉一般。【本书由】
谢玖一怔,话就咽了回去,皇帝眼底一片阴霾,看得她心惊胆战。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朕当场就掐死你。”顾宜芳脸上平静,可声音却透着股子冷冽入骨,就像她说的不是句玩笑话,而是当成了某种箴言。安春和花真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忍不住暗骂自己膝盖不值钱。
惠妃嘴欠还逗\弄皇帝,每每倒霉的还是他们身边的人。
但愿他们来世真的托生在没有旁人的南北极,做对肥企鹅,离他们人类远远的!
高洪书退后一步降低存在感,没跟风跪下,皇帝现在气急了眼,看不见旁边的人,他才不自找罪受。
谢玖心里一软,抬手抚上他微凉的手背,特么骗鬼呢,现在小皇帝爱她爱的不行,别说掐死她,连旁人掐她一下,他都会亲自给她找回场子,就知道嘴上逞能。
真是太可爱了。
“陛下去看戏了吗?现在饿不饿,要不要让小厨房准备碗粥喝喝,暖暖胃?”她巧笑颜兮,感受到跪在地上那二人浓浓的哀怨。
顾宜芳深深地看她一眼,放开手。
谢玖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拉他到榻上坐下,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你们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去给陛下倒杯热茶?做事没有眼力见,跪的倒快。”
里屋四双眼睛鄙视地望向她。
“现在天凉了,陛下的手也有些凉呢。”她双手环住他的手掌,笑盈盈地道。
顾宜芳叹了口气,真是让她给弄的完全没了脾气,原来一不顺心还给他撂脸子。现在怀了身子说风就是雨,怎么脸皮却越来越厚?好多时候他在那儿气的不行不行的,她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还是乐滋滋满面带笑的和他说话。
如果不是了解她的心性,他还只当她是存心想要让气憋死他。
“越不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你现在有了身子,更不能想说什么都胡乱说。”顾宜芳轻轻地摇了摇头,“一点儿也不知道让朕省心。”
谢玖倒不是故意吓他,而是死过一回,虽然珍惜重生的机会,倒是将生死更加看开了些。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该争的她争,如果争不到,她也没有怨言。
顾宜芳虽然让谢玖给哄的没了脾气。心情却低落了下来,早早便歇了,却躺在榻上直到半夜还是瞪着个大眼睛,睡不着。
谢玖听到他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声音,微微叹了口气。有些内疚。
“陛下,是我今天口无遮拦,你别放在心上。”她隔着屏风轻声说。
半晌,顾宜芳才低沉着声音道:“不只是因为你说的话……秦妃……朕觉得有点儿对不住秦妃……”
特么!
自作多情了。
谢玖深吸一口气,跟她在这儿玩身在曹营心在汉这套把戏呢,半夜睡不着,她还当她那话把他给气着了。想起他平日对她的百般温柔小意,她一个劲儿的自责,结果呢,她都认错了,他就说的是这么一句话。
“她那肚子那么大,十月中也就该生了。朕也没过去看几回。朕看她今天脸色好像不大好,还硬陪着看了半天的戏,唉……”
谢玖翻了个白眼,转身背冲着屏风,她是闲的半夜听他在这儿忏悔。有心就直接去永乐宫不就得了。他是皇帝,她还能拦着不成?在这儿跟她玩这套苦情的把戏,是想让她主动劝他去?
她就不开口,憋死他!
“阿玖?”
谢玖听到窸窸窣窣顾宜芳在榻上支起身子的声音,紧接着是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你听着呢吗?阿玖……怎么才说一句话就睡着了?”
“阿玖?”
“阿玖,你是真睡了,还是……你生气了?”
“阿玖?”
谢玖幽长的一阵呼吸,她不确定她不应声,他还会叫多久,于是强忍着不耐似笑非笑地道:“陛下,你叫阿玖的魂儿呢?”
顾宜芳一怔,忍不住笑了。“你刚才是吃醋了?”
说完,他起身绕过屏风,一屁\股坐到谢玖腰边,抬头绕到另一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脸。夜明珠放在屏风左前方的桌案上,正在谢玖的前上方,光零散地照着她外边的身子,背对着屏风的脸隐在黑暗中,半明半暗地看不清她的表情。
顾宜芳伸手扳过她的脸,正对上她幽深的双眸,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深深望着他。
他的手掌在她脸上摩娑,她还来不及开口让他拿开,他已经俯身轻轻吻上她。一恍神,他已经浅尝辄止离开她的嘴唇。
“阿玖,别生气。”他说。“你不知道,今天秦妃和朕聊了会儿天,朕问了问她怀\孕后的身体怎样,可是她说什么,朕都能想到你。她半夜时常小\腿抽筋,朕虽和你住在一个屋子,可不在一个榻上,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毛病。”
“她肚子里的孩子总折腾她,可朕也担心你——你可是俩孩子,毛病肯定也比她多双倍——”
“你别乱想,谁说俩孩子就一定也是折腾双倍的,我好着呢。”谢玖总算看出来了,皇帝又开始了前阵子患得患失的毛病,想起什么都紧张兮兮的。这才和秦妃聊了一天就这样了,究竟是秦妃的感染力强,还是皇帝的小心灵太过脆弱啊。
顾宜芳叹了口气,俯身抱住她,胸膛却和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