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月华奇怪道:“怎么回事啊,你昨天不是对着一堆竹篾和剪烂的彩纸说要放弃了嘛?今天怎么就做成了?”
赵翎笑道:“这个嘛,就不能告诉你喽!反正本人有的是办法的。”
水寄萍突然笑出来,忙用袖子掩住。
赵翎跺脚道:“水姐姐,你怎么也笑我。”有些委屈的嘟嘴。
水寄萍走过来,凑在她耳边小声问道:“是不是任公子替你做的?”
赵翎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的?”
水寄萍笑着摇头,道:“快去把河灯放了,然后许愿吧!”
赵翎用力的点头,对着三人做了个鬼脸,将河灯放了,跪下来许愿。
她暗自祈求太后健康长泰,不要为她这个不孝女儿担心,也祝仁宗皇帝能够及早破案,更祝任怀亮大冤早日得雪。想到这些,不禁有些黯然。
水寄萍拉起她,道:“怎么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赵翎双手乱摆,道:“没事,没事。”站起身来。
丁月影拉住赵翎和水寄萍的手,笑道:“天色不早了,咱们赶快回去吧。”
河岸边,两排垂柳依依,不时传来四个年轻女子清脆笑语声。
八月初,黄道吉日,两宫回鸾。
案子还在继续调查,庆州知府任福轻敌冒进至令大军全军覆没一案,与其子任怀亮投递叛国一案的真相也日渐浮出水面。
任福手下有个叫朱冠的将领当时逃了出来,他知道战场上的情形,他深受任福重用,任福死后,他与生还兵士联名上表,状告甘凉道将军李宣杰有通敌叛国的嫌疑,上面列举了两个事例,一是李宣杰负责由后方向任福部队补给粮草,而他拖延了补给的时间,只是三军粮草不济,并且克扣了兵士们的饷银,至令军心不稳。
二是任福出征之时,作战部署只有当时的几个高级将领知道,战场上西夏兵却似乎知晓了他们的部署,打了任福所属部队一个措手不及,任福当时便身死战场,而其子任怀亮为救父亲,也被射伤下马,最后下落不明。
朱冠一腔悲愤,奏折所用措辞异常激烈,下面还有生还众兵士的署名与手印。鲜红的印泥,仿若鲜血,表达着兵士们对全军覆没的悲痛与对李宣杰的愤恨。
然而这封上表却被兵部压了下来,理由是此上表乃是为贪功冒进将领洗罪,言辞间对圣上有不满之情,是对圣上的大不敬。
此上表被送到兵部已经一月有余,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被人翻了出来,并且呈到了圣前。
仁宗在朝堂上又发了怒,兵部尚书自然就倒了霉,险些被扒了官衣,下了大狱,幸好朝上有好几人为他求情,而仁宗似乎也另有考量,是以只把他“黜降勒停”而已。
仁宗将任福一案重新审理,责任自然又落到了开封府头上。
仁宗密召包拯入殿,对包拯道:“包卿如何进行审理?”
包拯道:“臣以为,该将任怀亮先逮捕入案方可!”
仁宗叮嘱道:“有人想要借此案暗中图谋何事,朕心里明白。可见时局之乱,常令朕忧心不定。是以此事需谨慎进行,需当顾虑一二,卿可明白?”
包拯闻言已然明白仁宗的处境与心境,撩袍跪下,道:“请陛下宽心,老臣定当竭力审情此案,给陛下一个交代,也还任氏父子一个公允。”
仁宗道:“平身吧!”
包拯叩首,道:“谢陛下!”说罢起身。
仁宗叹道:“朕信任开封府,是因为朕知道包卿你的忠君爱国之心与审时度势之能,不要让朕失望!”
包拯,道:“多谢陛下信任!”
展昭又要走了,这次的任务是将任怀亮逮捕归案。
名为逮捕,实为保护公主赵翎与驸马任怀亮,护送他们安全回朝。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临街送行,道:“展大人,您这歇不了几天又要走了。”
展昭将包袱系在背后,湛卢剑悬于腰间,整理好马鞍,回头对四人温和一笑,道:“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件案子快要结案了。我在江南呆不了多久便会回来,这几日你们要多留意开封府的安全。”
王朝道:“展大人,您就放心吧!”突然大笑起来,道:“展大人,不是我多嘴,我前些天听见有人说您要成亲了?”
展昭先是一怔,不知此话所为何来,然后笑着摇头。
赵虎忍不住道:“展大人,是不是我们要喝您的喜酒了?”
展昭还是笑而不答,认蹬翻身上马。
马汉道:“哎~展大人,我们哥四个,哦不,还有他们,反正好多人都盼着呢,您说这消息是不是真的?”说着,用手指指里面站着的那些衙差。
展昭笑道:“你这消息从哪听来的?”
马汉道:“这……这大家都如此说……”
展昭收起笑容,正色道:“开封府就交给你们了!”说罢,一提缰绳,喝道:“驾!”坐骑撒开四蹄,不一会儿就跑得不见人影了,留下四大门柱在那里面面相觑。
到茉花村丁家见到了任怀亮,展昭把朝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任怀亮喜极而泣,道:“我父亲的大冤,终于有洗清的一天了!”
赵翎更是高兴的欢呼,搂着他的胳膊道:“阿亮,我就知道,我皇兄是个仁慈的明君,是吧?”
任怀亮含泪点头,握住她的双手。
就在他们高兴的时候,展昭双目却在扫视众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丁兆兰看到他的目光,已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