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浣溪其实已经察觉到了。
虽然激越的瀑布声盖住了那群人的说话声,可是林浣溪还是察觉到了。
因为微风送来的,不再是花的清香,而是一股污浊难闻的气味儿。
林浣溪的脑袋微微偏了偏,眼角的余光便瞥见青石外有几双粗壮的腿脚,还有那泛着寒光的砍刀。
纤手不着痕迹的轻轻放在腰间,那里只有五根银针。
平素里带在身上的那些毒粉,只有今日未带。
林浣溪将银针隐于指间,发髻上的花簪也悄悄的捏在手里,纤细的身子不着痕迹的一点一点的往后缩。
这里地势狭窄,靠近断崖,且他们人多手中又有武器,若是缠斗起来,于自己无益,更有甚者,还会跌落断崖。
已经缩到安全距离时,林浣溪猛然起身回头,却正好对上刚刚商量好的一群凶恶之徒。
因为商量好先要快活一番,再加上他们认定林浣溪只是一位弱质纤纤的千金小姐,所以手中的砍刀也都丢到了青石后。
微凉的空气中,数目相对……
男人们的眼中,是惊艳,是淫邪,是急不可耐,是叫嚣着的玉望……
而林浣溪的双眸,漆黑幽深,眸底的一抹清冷仿佛寒冬腊月里的冰渣子一样,让人忍不住的一阵瑟缩。
“真是邪门了,这个小妞儿的眼神居然让我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似的……”瘦小的矬子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一说话露出一口大黄牙。
“我就喜欢辣一点儿的,不然软绵绵的有什么趣味儿。”满脸横肉的胖子色眯眯的望着林浣溪,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别tm废话了,一个一个的来……”为首的刀疤脸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瓮声瓮气的说道。
“大哥您先请……”瘦矬子弓着一条腿,越发显得个子矮小了,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像只大螳螂一样。
“等我给她了开了苞,便让兄弟们玩个够……”刀疤脸舔了舔嘴唇,嘴边挂着一丝淫笑,摇摆着庞大的身躯,往林浣溪的方向走去。
一众男人正笑嘻嘻的准备欣赏这场“活春宫”时,却忽然见刀疤脸“蹬蹬”倒退两步,而后便仰面倒了下来,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仰面倒下的刀疤脸双手紧捂着胸口,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似是有些死不瞑目。
粗厚的指缝间,鲜血汩汩而出,将胸前的衣襟都浸透了。
一众男人先是面面相觑,随即便目光阴狠的看向了林浣溪。
林浣溪笔直的站在那里,手中的花簪上沾满了鲜血,一滴一滴的溅入脚下的山石中。
“她杀了大哥……”肥肉男大叫道,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虽然身形臃肿,可是动作却是十分的迅捷。
话音才落,肥肉男就已经窜到了林浣溪的面前,蒲扇大的手掌几乎是抡圆了,对着林浣溪的脸颊扇了过去。
“啊……”随即,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
肥肉男捂着肥厚的手掌,痛的嗷嗷直叫,掌心正中,一支花簪穿骨破肉,透掌而过。
随即一道银光闪过,直直的没入肥肉男的眉心,肥肉男登时全身一阵抽搐,不过片刻间便倒地而亡。
林浣溪依旧是笔直的站在那里,纤细白嫩的指尖把玩着剩余的几根银针,动作缓慢而优雅,唇畔边甚至还挂着一抹浅薄的笑意。
“一,一起上,杀,杀了她!”瘦矬子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一双细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林浣溪手中的银针,一根一根闪着寒芒,仿佛催命符一般,瘦矬子脑海中的恐惧不断的被放大。
这哪里是什么纤纤弱质的千金大小姐,这分明就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不但出手又快又狠,而且还面带笑容,仿佛她刚刚只是随手拍死两个虫子一样。
瘦矬子叫嚣着让兄弟们冲,自己却在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林浣溪注意到这一点,当下便薄唇轻抿,淡然浅笑:“怂恿弟兄们来送死,自己却步步后退,难不成你也是怕我这手中的银针?”
明明是如银铃一般的笑声,可是听在一众男人的耳中,却如同催命符一般。
他们亲眼所见,大哥和二哥几乎是一个照面便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杀了。
“大,大家不要怕,她手里就只有那么几根银针,根本就不能把我们全部杀死。”瘦矬子被林浣溪一激,瞬间便往前迈了一步,只不过还是躲在一个男人的身后,磕磕绊绊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就只有这几根银针了?要不然,你来试试?”林浣溪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扬起了手。
“啊……”瘦矬子一声大叫,不管不顾的转身就跑。
他不过就是个小混混,虽然跟在刀疤脸的身边,可是还从未干过杀人的买卖,尤其是见林浣溪露了那一手之后,胆子都有些吓破了。
二哥已死,三哥又被吓跑了,剩余的几个男人登时便鸟兽作散,跑了个无影无踪。
林浣溪的心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再也撑不住的跌坐在一旁的青石上,掌心中粘腻的都快抓不住那几根银针了。
还好只是一群小混混,还好自己当机立断,连杀两人吓跑了他们。
否则七八个大男人,自己还真的没办法对付。
况且,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虽然表面上淡定从容,可是心里早就“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儿更是让她忍不住的想要作呕。
林浣溪靠坐在青石边稍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