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面对这过于简单明快的终结,不仅是我目瞪口呆,众人反应不及,就连精心策划一切的星鸟也一时哑然,像个迷路的小姑娘似的杵在原地。
或许,她终究还是心怀惶恐,唯恐“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从未认真想象过成功的情形吧。
“……话说,那是我的身体吧?妹妹,你打飞了我的头??”
一片死寂之中,唯有被她护在身后的初阳不知所措,一脸“真让人摸不着头脑.j”地挠了挠头。
“……”
星鸟终于回过神来,当即黑着脸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都那副德行了,你还想捡回来用吗?这辈子就和小五郎凑合着过吧。”
“啊,这么一说,我的异能倒是完全恢复了……所以说,父亲真的已经……”
“已经……”
“……”
我一手捂着腹部渗血的创口起身,还没来得及自己站稳,就被后方风一般席卷而来的男人一把挽住。
“没事吧。茜。”
岩窟王沉声开口,旋即又自责似的按住眉心:“不对,我说错了。怎么可能没事……你别乱动,现在就让梅林为你治疗。”
“没错,交给大哥哥我吧!毕竟我从刚才开始都没帮上什么忙啊!!”
“闭嘴。会吵到她吧。”
“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
艾蕾苦笑着打起圆场。
再看另一边,全程划水、显然对星鸟计划一无所知的明石和鲶尾面面相觑,互相无奈地摊了摊手。
“我说,总而言之……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离开了吧?可以和兄弟他们在一起了吧?”
“嗯,嗯。我也想快点见到萤丸……啊,如果审神者不介意的话,去萤丸家里蹭饭也是个好想法啊。”
“我怎么会介意。反正你一直都不肯干活,走了我倒还清净。”
星鸟虽然板着一张俏脸,但语气却是不可思议的温和。
“只要能离开这座岛,无论你们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是你们的自由。我虽然自私、刻薄又狠毒,不是什么好女人,但还不至于像父亲一样困住你们,强迫你们卖命到死。”
“咦?不不,我也没这么薄情啦。我不是要跳槽,只是偶尔去吃白饭……”
“不,我家养不起吃白饭的。”
我一手环着岩窟王腰间稳住身体(顺便感受有个靠谱月球男友的福利),另一手揪着梅林领口(让他闭嘴不要再说骚话),虚弱地小声吐槽道。
……
……
……
那是所有人都在全心全意地描摹未来,不带一丝阴霾与瑕疵,美好得宛如梦幻的一分钟。
仅仅,只有一分钟而已。
因为一分钟以后,我们就会发现——
从老人头颅周围扩散开来的血迹,如同拥有生命的淤泥一般攀爬延伸,最终无止境地朝向四周弥漫开去。而星鸟的一只眼睛也像是滴入墨水,眼珠也好、眼白也好,都被一概浸染上清一色的漆黑,化为透不进一线光明的幽深黑洞。
然后,真正的噩梦开始了。
被泥淹没,不知所措
我察觉到异变的时候, 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无数黑漆漆、密匝匝的线条,如同地板上擦洗不净的陈年污渍,又如同某种植物纠缠交错的藤蔓根茎, 以老人的头颅为圆心,朝向四面八方爆炸性地扩散开来。
就在众人错愕躲闪之际, 我发现只有星鸟一个人,仿佛对这种恐怖异状全无反应似的, 目光呆滞,双手低垂,直愣愣地杵在原地。
这一次,她目光中渗透出的腐朽气息绝对不是演技。
“喂, 我说你!!”
说时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