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小孩看见小猫小狗的激动。真难。
这些事他都不喜欢。
上命所差,盖不由己。况且事关庄国的安危——倒不是泽兰有多重要,只是陛下常年闭关,殿下曾经隐居,只有这个小黑胖子一向上蹿下跳,
他留恋的端起水晶杯,喝了一杯像血一样香甜的葡萄酿,摸了摸身上刚做的深紫色织金长袍,金镶白玉的一条虚束腰带,打量着坐下这件紫檀木新做的云纹绶带鸟镶青玉莲花宝座,还有墙上挂的宋徽宗亲笔画。又对着镜子端详自己头上的玉冠和金簪,还有脸上的黑眼圈。
深深的叹了口气,起身想要去老婆的卧室,找衣服假扮她。忽然想起她常年不在家里住,在城中有自己的府邸,在国子监中有卧室,又时常溜到皇宫里去睡觉,真说不准在哪儿能找到她的衣物。
真是个潇洒豪迈的人,随意喝酒,喝多了倒头就睡,睡醒了抓抓头发就去逍遥快活。
对着镜子摇身一变,容貌身材铭记在心,变化的一丝不差,只是她那股轻浮嬉笑、傲慢却不令人讨厌的劲头难以拿捏。有点假痴不癫的感觉,还得有些真挚爽朗,泽兰是个很好玩,很有趣,很温暖的人。她虽然胖,却不觉得自己胖的难看,没有半点自卑,总是自诩风韵标致,她肤色黑,却总说这肤色迷人的很,眼中的挑剔必须抹去。
泽兰对人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即便是吃了几百年的烤鸡翅,她还是愿意买一串尝尝味道有何不同。看起来稍微有点蠢……或许大部分人不觉得她蠢,很多人都喜欢她,她很快乐,被她夸赞的嘲讽过的人也都很快乐。总在贫嘴,却没把自己降低到优伶的等级。
这也太难了!她能信手拈来随心所欲,换做是我来扮演她,言行举动都得仔细斟酌。
首先,放飞自我。
这个自从能吃饱饭之后就尽力保持优雅举止的男人抹了一把脸,模仿妻子的样子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抖了抖肩膀,松了松筋骨。
紫袍换做褐色的一套最新款衣裤,窄袖短打扮,衣服裹在身上,柔软但不宽松。玉冠金簪换了个混元髻,用一只简简单单的簪子挽住。
木策亲自前来知道,直接进屋:“文四?你回来,哦,是你啊。变得很快,差了一点,没化妆么?”
“木策真人。”卓东来顶着文泽兰外貌彬彬有礼的拱手,用她的声音说:“泽兰从来不化妆。”
“有形无神。”你可没有那股欢蹦乱跳的精气神。
卓东来揣摩人物揣摩了半日,现在有了些信心:“木策真人能看出我的伪装,故而不敢矫揉造作,等到凡夫俗子面前,自然要鱼目混珠一番。”
木策点点头:“你一定要做到。走,我陪你出去转转。”
卓东来坦然点头,含笑道:“好。”
刚要出府,就听见门口有人闹闹嚷嚷。有些年轻的官员求见文祭酒。
卓东来大步上前,大笑着问:“舞舞喳喳的干什么呢?呦~”他的语气完美,内心有些崩溃。笑呵呵的双手抱胸,一脚踩在门口台阶上,仰头看着青年俊杰。“小孩长的挺快啊,在九州干的很好,廷益常夸我为殿下培养了许多门人子弟,哈哈哈哈,来,到后院喝酒。带酒了吗?”
木策在旁边都惊呆了,真不愧是夫妻啊。
这都是过去国子监的门生,在九州当官当了两年,放假回来看祭酒大人。一个个美滋滋笑呵呵的跟上来:“带酒了。”
“还带了好酒呢!”
“我带了烈酒,我哪儿只有闷倒驴。”
“烤个孔雀吃吧,那地方的人爱吃孔雀,活着好看死了好吃,这可真是个好东西。漫山遍野都是,这只是飞出来被狗咬了个半死,怪可惜的。”
卓东来笑骂道:“你这可比煮鹤焚琴还过分,能有多好吃啊?小的们把烤架支起来!调料拿过来!”
扮演的很完美。
这只是第一关,接下来还要拿出一张表格来看一看,她每年在什么地方、和谁聊天的比例更高。
然后按照这张表格进行下去。
木策的神色有些怪异:“你居然收集这种东西?”老婆每年12.5的时间和于谦夫妻在一起喝酒闲聊,这种事也要记录下来?还仔细计算‘单独和于谦在一起’‘单独和董安贞在一起’‘和夫妻二人一起’还排列的这么整齐。好像很变态。他们不是坐在高楼凭栏喝酒吗?
他学着老婆的样子,含含糊糊的嘿嘿一笑,糊弄过去,并不回答。还挺方便啊,难怪她喜欢糊弄我。
木策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好。真像。”
先去国子监里请老师们吃了一顿饭,他端起酒杯来,下意识的说:“国子监门下子弟在九州大展宏图,做了很多很给我长脸面的事,这全赖诸位教导有方。南山栋梁与日增,爱材养育诸君论。我敬你们一杯。请。”
屋子里的人坐满了十几个八仙桌,一共几十个人。
每个人的表情都整齐划一的呆滞震惊面面相觑。
卓东来心中暗